買完冰棍,三人原本想走路回去的,不過村長怕他們曬著,還是讓賀柱過來接了他們。
到了村長家,村長還給他們冰鎮了些枇杷,看賀執曬的臉色有些紅,趕忙把屋里的電風扇拿了出來。
鄉間日頭大,還沒到上工的時候。
村長抽了個根煙,黝黑的眉頭蹙成山川,聽到張才被關了起來更愁了:“你們是不知道,那縣長兒子可是逼死過人的,就算把他關起來,等你們一走,隨便找個借口就會放出來。”
“逼死過人?”沈棠知道張才肯定犯過其他事,但沒想到里面還有人命。
村長:“我們村也有人在派出所工作,張才可不止逼死過人這一條罪,不過只有這事鬧的最大。
三年前,隔壁龍水村有個才滿十七歲的小姑娘,姓岑,高中放假回來的時候和她那朋友在街上買了些東西,就被張才看中直接把人搶去了家里。
那家人是個心疼姑娘的,見女兒遲遲沒有回來,就自己去縣里找,學校和同學家里找了個遍,愣是沒找到。
就在那家人打算報警的時候,他們家的姑娘回來了,還是被張才手底下的人親自送回來的,衣服破破爛爛,顯然是被人欺負了。
你們也知道,這張縣長在咱們縣長那可是一手遮天,他們報警都沒用,后來我聽說張才要娶那姑娘,可那姑娘不愿意,就跳河自盡了。
那姑娘的父母悲痛欲絕,抱著女兒的尸體跪在政府外,縣長被逼急了,當即就把張才關了進去,結果沒關兩天,就有人頂罪,說是欺負了她的不是張才,是她那個同學的哥哥。
他們一家人肯定不信啊,就想去省城報案,省城來的調查組在縣里吃吃喝喝三天,最后卻給了一個一模一樣的結案,那姑娘的父母因為陷害造謠,直接就被下放到了牛棚里。”
說到這里,村長忍不住嘆氣:“可惜了姓岑的那一家,聽說他們還有個小兒子,因為在牛棚里生了病,沒有藥就那么活生生的熬死了。”
“我還特意問了咱們村那個在派出所上班的子輩,他知道一些內幕,說是那姑娘跳河的時候肚子里還懷著孩子,我估計是個男孩,不然姓張的根本不會想娶那姑娘。”
沈棠知道有人的地方就一定會有不平之事,但還是被那一家子的慘狀氣的聲音顫抖:“難道就沒有人站出來揭發他們嗎?”
村長搖頭:“誰敢啊,揭發了也沒用,官官相護,誰愿意為了個陌生人去得罪縣長。
不過張縣長還是吃了一次虧的,那是好幾年前的事了,張才還沒有娶第三個老婆,也是看中了一個姑娘想要欺負,誰知道那姑娘家里雖然比不上張才,卻在革委會有點力量。
那姑娘沒被欺負住,反倒是張才被關進了牢里,也不知道兩方博弈了多久,反正張才被關了差不多有大半年才被放出來,自那之后,他母親就很快給他娶了第三個老婆。”
“他三個老婆都是怎么死的?”賀旭問。
“說是病死,其實是家暴死的,聽說他第一個老婆還是他同學呢,家里還頗有些權勢,被打死后張家賠了好大一筆錢給那姑娘的娘家,這樁案子才沒有鬧出事來。
第二個老婆也是被張才騙去的,是肉聯廠工人的女兒,和第一個一樣被打死后賠了一筆錢了事,第三個是他媽在鄉下買來的,想著好生兒子,可惜張家作惡多端,就沒有兒子命,自那之后,縣里的姑娘更是避之不及,誰也不愿意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