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照,三人去百貨商店買了些東西。
正準備去國營飯店吃飯的時候,正好瞧見革委會人的押送著一眾大學教授和資本家的人游街示眾。
原本熱鬧的街道更加沸騰起來,手里有爛菜的直接往上扔,一個個罵的難聽至極。
沈棠的好心情完全被破壞,她親眼見證著這個時代的殘酷,見證著這個時代的混亂和瘋癲,清楚的知道還需要五年才能迎來真正的轉機。
苗家下臺,新上任的革委會主任手段更加狠厲,無數人因此被下放,可能再也等不到被平反的機會。
賀旭看出她心情不好,握住她的手:“算了,回家吧。”
軍區要被檢查了。
沈棠得知消息后,把柜子稍微有點出格的書都燒了。
院子里的秋千也被拆了。
平日里這秋千是沒有事的,家屬院也不止他們一家做了,后面的矮山坡下也有一個呢,但面臨檢查,誰也不敢在這時候生事,潭師長事先就把大院里能引起注意的東西都給拆沒了,生怕被人舉報。
院子角落旁種著的花全部被換成了青菜。
師長親自陪同上面的人來檢查,家屬院的小孩子們都不敢在路上跑,一家家的都沉默極了。
平日里看不慣沈棠的田曉甜,一邊稱贊他們是守紀守法之人,一邊忍不住吐槽起沈棠來。
“哦,你是說沈棠拿著工資不做事,在家里享樂?”
田曉甜:“可不嘛,梁主任可偏心她了,為了給她騰位置,連我一個老員工都被趕了出去,她天天在家里帶孩子,還弄什么秋千、什么花盆擺著,把奢靡享受之風都帶到部隊來了。”
潭師長瞪了瞪她男人,趙副營長這才拉住了還想說話的田曉甜。
檢查組的人聽到了田曉甜的話,出了院子就笑著問潭師長:“你們軍區的賀旭我認識,是個刺頭,娶的妻子好像是沈家那丫頭,怎么一來軍區就得罪人了?”
“哪有什么得罪不得罪的,宣傳科都是些握筆桿子的人,誰經驗多、知識儲備強就要誰,沈棠可是在光明日報發表過文章的人,梁主任也是為了組織,想把這個人才招進來。”
對方點點頭,幾個人一起往沈棠家走去。
沈棠家打理的確實干凈,每一塊區域都被擺放的整整齊齊,房屋擺放沒擺放什么書,都是報紙,墻壁掃的很干凈,堂屋里貼著主席畫像,瓷搪杯和壺子都放在下面的桌子上,一切都和其他人沒什么區別。
院子也沒有秋千,所謂的花草其實是開花的菜花,亭子沒拆,但光禿禿的上面還曬著竹筍,石子堆成的小路讓眾人好走了許多,但也沒出格之地。
檢查人員認得沈棠,點了點頭:“不錯嘛,你這丫頭小時候看著挺怯弱的,越長大越靈動了,家里也打理的井井有條。”
跟來的田曉甜聽到那位檢察組領導對沈棠態度這么友好,氣的嘴都歪了。
她不敢和檢查人員直接懟上,翻了白眼,小聲嘟囔抱怨:“原來認識,怪不得包庇沈棠呢。”
趙副營長嚇的趕緊拉住人:“你瘋了?”
平日里有點小矛盾罷了,這個時候說話別說坑不坑得了對方,萬一被上面人記住,到時候被批斗的可就是他們自己了。
顯然,檢查組領導也聽見了。
那人神色一頓,慢悠悠的問:“我聽其他人說,你平日里不去宣傳科上班但還拿著高工資?沈棠同志你是否可以解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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