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漢水彎彎繞繞有諸多水關。從入海口逆流而上,有幾處地方極其狹窄,像我們乘坐的福船恐怕都難通過。想要從水路進攻漢山城,怕是得要大半個月的時間……這么長時間,漢山城完全能準備好。”
“哪怕我們真的將戰船開至漢山城門口,屆時也只能擺下一字長蛇陣。對方借助守城器械,我們的戰船恐怕是會傷亡慘重!”
寧闕指著沙盤,無奈搖頭。
淳倫雖然有進步,但還不夠。
考慮事情也沒那么周到。
聽到寧闕這么說,淳倫若有所思地點頭,尷尬撓頭道:“諸位抱歉,是我沒考慮周全。”
“不礙事。”寧闕微笑看著他們,“這回宋辭、淳倫的表現都很不錯。你們也不必有任何負擔,本王召集你們,就是要集思廣益。你們大部分人都是戰功赫赫,武藝方面不必多說。可作為將領,還是得要懂些謀略的。你們現在說錯了也無妨,主要是得自己去想。”
“吾等遵令!”
寧闕站起身來。
其余人是紛紛跟著起身。
“剛才宋辭說的其實沒錯。”
“招數不在于新,而在于管用。”
“你們不必為了推陳出新,就想各種稀奇古怪的法子。”
“宋辭用的辦法是本王曾用過的。”
“但具體實施,卻并不容易。”
“你們也可再好好想想。”
“距離漢山城還有些距離。”
“若有想法,可直接來找本王。”
“諾——”
他們旋即是抬手告退。
最后就只有淳倫留了下來。
“欸,你怎么不走?”
“王爺,我對不起你……”淳倫雙眼泛紅,無比羞愧道:“剛剛說的,給王爺丟臉了。對不起您這段時間的栽培。”
“哈哈哈,你這是作甚?”
寧闕則是面露無奈。
他看著淳倫,不由地一笑。
淳倫作為遼人,乃是奴隸出身。靠著自身武藝,終于是混上了親衛。后來作為探子想要刺探雁門軍情,結果就被寧闕所俘虜。他的性格是相當耿直,誰對他好,那他就對誰好。
寧闕將他俘虜后,從未虧待過他。淳倫因為食量大的緣故,最開始都不好意思吃太多。寧闕知道他后,每天都會給他開小灶。還讓他不必在意這些,軍中比他能吃的一大把。就比如說鐵牛,那可是出了名的飯桶啊……
“你本是遼人,也不懂奉語。”
“在這之前,恐怕都沒見過大海。”
“你不懂江海的區別,也很正常。”
“這回雖然是鬧了笑話,可你卻能夠積極思考,這就已經是相當難得。”
“可王爺當時沒少罰白統領啊……”
“白羽?”寧闕愣了下,而后無奈笑著道:“本王對不同的人,標準也不同。白羽是最早跟著我的家將,還曾在六藝書院學過。他精通兵法韜略,也是本王的副將。所以本王對他要求極高,如果犯了低級錯誤,本王自然會罰他。”
所謂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就是這道理。反觀淳倫跟著他也沒多長時間,能有現在這進步已是相當不易。就算說錯了,那也是情有可原。
“小的明白了。”
“回去休息吧。”寧闕笑著擺手,“再過兩天,咱們就能到白翎島。你這回表現挺好,我這有本兵書,你回去后可以看看。”
“兵……兵書?”
“呶,拿去吧。”
寧闕隨手自后方取來一本。
“三十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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