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長青喝著烈酒。
作為丞相,他現在是被徹底架空。
已經成為了朝堂上的吉祥物。
奉帝已經不會再聽他說什么。
說起來,他還是頭個被削權的重臣。
只是他看得很開。
也知道這是早晚的事。
“合著丞相也認為王爺錯了?”
“對錯真的重要嗎?”司馬長青看向姜權,淡淡道:“現在是奉帝對寧王不滿,甚至可以說是故意挑食。當齊王死后,王爺卻還在齊地收買人心,就注定會引起奉帝的不滿。”
司馬長青不是在給奉帝說話。
而是在分析奉帝這么做的原因。
“陛下終究是變了……”
“狡兔死,走狗烹。”
“飛鳥盡,良弓藏!”
姜權憤然舉起酒壇子。
直接開始狂飲。
他就不明白。
好端端的怎么就變成這樣?
奉帝先前是多好的皇帝。
能夠采納朝臣的意見。
不論任何決定,都會再三詢問。
和寧闕也堪稱是君臣典范。
兩人攜手,完全能開創新的時代。
可現在……
“陛下從未變過。”司馬長青微笑搖頭,淡淡道:“他還未繼位,就曾立下誓,要完成歷代先君的夙愿。統一九州,建立起個真正的大一統王朝。他做的事,其實都是為了這些。”
“丞相,你怎么一直為陛下說話?”姜權顯得有些不滿,“咱們這關系,你好歹是安慰我兩句吧?”
“就因為這關系,我才得讓你清楚目前的形勢。”司馬長青看向東方,“我作為丞相,也是名義上的百官之首,可早早就被削了相權。如果我像你這般抱怨,怕是連這丞相都保不住。老夫為官多年,也算是悟出個道理。正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活著才有希望。”
“逞匹夫之勇,沒有任何意義。”
“不論你要做什么,目前最好的選擇就是好好當你的兵部尚書。”
司馬長青也是話里有話。
他能作為大奉朝堂的常青樹,自然也是有其本事。他做事的宗旨就是不爭,著重考慮未來的事,不輕易得罪任何人。靜若處子,動若脫兔。
很多事他其實大概都能猜到,只是他不說而已。畢竟時機還未成熟,過早和奉帝撕破臉,沒有任何好處。
奉帝不會無緣無故針對寧闕。
最起碼,不會公開表達不滿。
寧闕是頭一次這么對待百姓嗎?
并不是!
寧闕還未繼承王號時,就是這樣的人。當時他還是世子,就搞出來個天上人間。很多教坊司的女子,都被收了進去。雖然淪為倡女戲子,日子卻要比先前好過得多,而且還都是賣藝不賣身。
包括后來平定涇陽蝗災,也是如此。讓百姓翻地,還給百姓錢。寧闕做事就是這樣,應該說這就是寧王府的傳統。
至于要削寧闕的權?
更加不現實。
寧闕本身就不是貪戀權勢的人。
現在還需要寧闕做很多事。
不會這么早動手。
那就只有一個解釋!
寧闕從田仲勛嘴里知道了個秘密。
也許,老寧王的死真和奉帝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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