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顱如何才能不成為肩膀上的累贅首先它要足夠正常。
花匠的腦袋顯然和正常人不同,他在衣柜后面的墻壁上刻滿了臆想出的東西,他將自己描述為不可預知的存在,能夠穿行普羅大眾的夢中,他還說自己一直在找一個人,找一個能夠證明這世界瘋掉的證人。
可惜不等他找到那個證人,他就被高醫生指證為了連環sharen魔。
“你是說……花匠把這些文字紋在了自己身上”
“是的,他在被關押期間也經常自自語,所述內容全為虛構和妄想,我們找專業醫生看過,那家伙患有譫妄癥,一種突發性腦功能障礙,可能是因為藥物過量、代謝障礙或感染引發。不過大部分患者都會在幾小時到幾天后恢復,他卻越病越嚴重了。”
“恩。”高醫生知曉花匠的病情,事實上藥物過量和代謝障礙的產生就跟他有關,畢竟他曾是花匠的主治醫生,也可以說是他把花匠定向治療成了譫妄癥。
他記得自己對花匠的治療方案,可是卻不記得自己當初為什么選擇這樣的治療方案,在他印象當中,自己從未聽花匠說過什么臆想的場景。
腦中冒出一些疑惑,心臟的腫脹感愈發明顯。
難道說
當時我并不認為花匠在發瘋我認為他所描述的不是臆想
可如果我當時不認為花匠在發瘋,為什么我現在又覺得他不正常墻壁上這些很明顯就是臆想出來的,是個正常人都能看的出來。
莫非我當時也不正常
花匠見到我后的反應很特別,恨不得咬死我,他一直在說什么我已經忘了,他也快要忘了,我到底忘記了什么
忘記了為什么給他選擇這樣的治療方案
不對,不對,應該是忘記了更重要的事情。
目光停留在墻壁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好像一個個毒蟲要往高醫生腦子里鉆。
“我能看一下花匠之前的日記嗎”在高醫生的印象當中,花匠好像沒有寫日記的習慣,反倒是他自己有一直寫日記的習慣。
“這恐怕不行,我需要請示一下上級。”警員向屋外跑去,迎面撞上了一個穿著酒紅色風衣,雙手被繃帶纏繞的男警官。
“薛、薛色警官您怎么來了”警員同志立刻站的筆直,連喘氣都變得很小心。
“我已經在外面聽半天了。”薛警官將留守的警員推到旁邊,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高醫生:“就是你第一個發現花匠是連環sharen魔的”
“恩。”
“走,聊聊吧。”
薛警官自顧自的往外走,旁邊的警員見高醫生沒動,趕緊催促了一句:“快過去,薛色警官脾氣很差,還喜歡動手打人,要不是破案率在新滬警局穩居前三,早就被降職了。”
“血色”高醫生默默走出樓道,發現薛警官正摸著老馬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