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被點燃的紅燭映照著眾多喜仙的身影,安靜的在白凰內心燃燒。
“這就是喜神一根喜燭”
區區一根蠟燭,可就連血肉鬼神都無法將其熄滅,只有不斷向火光中送入絕望,讓火光變得越來越暗淡。
喜廟坍塌,一張張喜帖背后的夢境被血肉巨樹摧毀,喜燭無法自己恢復,再加上無邊絕望的消磨,那火光愈發微弱。
此時的高命已經顧不上其他的了,他拼了命的借用喜燭燃燒絕望和痛苦,睜大了眼睛去觀察噩夢深處的場景。
隨著噩夢不斷擴張,他看到了洪災中的惡鬼,踩著人磚的女校長,一個個猙獰的大鬼,以及另外一段段不同的人生。
他曾是調查局的署長,也是某個監獄的心理疏導師,還做過游戲……
每一個身份都在嘗試不同的道路,可最后的結果全部指向了死亡!
他痛苦的哀嚎著,不甘的咆哮著,雙手用力揮舞,他看到了命運的鍘刀,瞧見了隱藏了無數秘密的調查局高樓,發現了叫做司徒安和夏陽的記憶,最后的最后,他在那噩夢之中看到了一座大墳。
它太大了,大到仿佛一座城市,一座死掉的城市。
“瀚海……”
喜燭熄滅,夜空中驚雷滾滾,血雨澆在漆黑的長街上,高命周身二十米內全部被自己的噩夢籠罩。
他身上布滿了傷痕,每一個血口子里都有鬼神的肢體在涌動,白凰胸口同樣血肉模糊,所有血管匯合成了八條手臂從她心中伸出,攥著半根熄滅的紅蠟。
“喜神隕落了”
折夢鎮中所有喜氣化為了血色,散發出淡淡的肉香,鎮外密林里也傳出一聲巨響,喜廟徹底坍塌,一根根造型怪異的血肉枝杈從喜帖中鉆出,血肉巨樹的部分枝干終于鉆進了折夢鎮深層噩夢。
龐大的血肉鬼神在屬于高命的噩夢中怒吼,喜神的福緣和好運被血肉吸取,它身上傷在快速恢復。
手臂彎折,鬼神將喜蠟放入了高命心中的房間,它借用張明禮的魂火,將其重新點燃。
淡淡的微光照亮了高命內心那個滿是刑具的可怕房間,為他驅散了一點陰寒和恐懼,這樣高命再使用釋夢法就能減緩一點痛苦。
“你好像變了一些。”高命看著血肉鬼神那四張模糊的臉,喃喃自語:“你變得更加像人了。”
白賬被劃破,白凰臉上再也看不到一點喜色,剛強堅毅的面容現在被傷痛占據,她已經再也無法離開高命,她的生命全靠血肉鬼神的能力維持,她的心跳和高命維持著相同的頻率。
“你還好吧”高命背著傅書,解開了白凰身上的繩索:“喜夫人去了哪里為什么只有你在這里”
“喜夫人……”白凰雙眼逐漸恢復神智:“不知道,喜神似乎把她交給了夢祀,以她為代價換來了一次裝臟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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