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郁的肉香從祠堂里飄出,吃了肉的瘋子們,畸形的怪物們,被心里欲望占據的活人們,全都在肉香的刺激下,雙眼猩紅,沖向血肉祠堂!
沒有什么花里胡哨的招式,只有最原始的廝殺,令人作嘔的血腥氣味和濃郁到刺鼻的肉香混合在一起,溫熱的血拋灑在空中,擁擠的走廊很快變成了煉獄。
活到現在的調查員已經可以完美駕馭肉帶來的力量,就比如清歌,他本就是為廝殺而生的,在司徒安的幫助下,他擁有活人社會流傳下來的所有廝殺技巧,此時他和鬼仔貼身纏斗,壓制的鬼仔喘不過氣來。
“沒有對抗恐懼的手段,所以才會恐懼。”司徒安握著剁骨刀,微笑著看向高命:“我已經很久沒有產生恐懼這種情緒了。”
“我和你不一樣,我每天都在害怕,但害怕過后,我依舊會往前走。”抓住鎖鏈,高命直接沖了過去。
“我用二十年籌備,才換來這一個機會,伱竟然想要奪走它?你還覺得錯的人是我?”司徒安揮刀抵擋,他和高命都吃了“肉”,就算被砍傷也不會立刻死亡,他認為高命沒有殺死他的手段,但他自己還留著一張殺符。
“二十年籌備?”司徒安的話透漏出了一個信息,有些東西好像原本就存在,這跟高命之前的猜測有很大沖突。
以傷換傷,雙方都賭上了一切,把命押注在自己這邊。
殺戮的慘烈程度仍在繼續升級,一些吃肉的調查員耗盡了最后一絲力氣,被“血肉”吞掉神智,化為血水;身體畸形的公寓住戶面對數量眾多的調查員,個個身上帶傷,也有人在亂刀之下化為陰影碎片。
走廊上的人越來越少,逝者的血和肉、怨念和意志,慢慢滲入地下。
墻角有血絲在蔓延,開出了一朵朵散發肉香的花。
祠堂的墻壁和地下一層的走廊開始塌陷,這泗水公寓下面是一個巨大的血池,二十年來不斷收集著所有怨恨、痛苦和祈禱。
有些公寓住戶和調查員躲閃不及,落入血池當中,不管他們如何掙扎,都無法再逃脫。
“高命!”
熟悉的聲音從血肉祠堂里傳出,墻壁坍塌后,祠堂最深處的房間出現在眾人眼前。
曾經被一張張人皮畫像包裹的密室里,擺放著一座面目猙獰的血肉仙塑像。
說是塑像已經不太恰當了,那比人還要高許多的神像,皮膚與活人無異,它八條手臂如同樹冠般在黑暗中張開,每條手臂上都抓著一個紙人。
滅門慘案的受害者們正在被迫與塑像融合,他們的冤屈和恨意讓神像擁有了人的情緒,掌心慢慢長出了眼、鼻、口等器官。
八條手臂之下是四張空白的臉,似乎正好對應著樓內生、欲、死、孽四相。
神像下身如同老樹扎根在血池里,剛才喊高命的恭喜,正背著自己姥姥趴在神像后面,身體支離破碎的趙喜則癱在地上,一直跟他們在一起的吳伯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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