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已當真只能讓一顆隨波逐流的小石子,連改變遺憾的機會都沒有嗎?-->>
這疑問纏了詞宋一夜。天還未亮,他便被窗外的鳥鳴驚醒,推開門才發現,昨夜狂躁的風雪已停,天地間覆著一層薄霜,晨光透過疏朗的松枝,在雪地上灑下細碎的金斑。
顏正早已在木屋外等侯,青灰衣袍上沾著些晨露,見他出來,便頷首道:“走吧,我們回孔圣學堂。”
“在那之前,我們也送一送端木院長吧。”詞宋回道。
兩人并肩往廣場的方向走去,沿途不時遇上其他書院的學子,大多面色緊繃,有的攥著佩劍,有的捧著文卷,顯然都對幻境中的機緣志在必得。
越靠近廣場,人聲越沸,待走到入口處,便見寬闊的青石板廣場上已聚記了人,四大學院的學子各占一方,旌旗在晨風中獵獵作響。
而孔圣學堂的位置,此刻竟只站著一人。
是端木衛黎。
他穿著標志性的玄色錦袍,正單手叉腰,踮著腳往入口處張望,臉上帶著幾分不耐,嘴里還小聲嘀咕著:“這詞起白,還有顏正和‘顏辰’,怎么都說不來就不來了?”
“端木師兄,就你一個?”
旁邊曾圣書院的一位學子見了,忍不住高聲問道,語氣里帶著幾分驚訝。
這話一出,廣場上的目光頓時都聚到了端木衛黎身上。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攤了攤手,聲音提高了些,讓周圍人都能聽見:“別提了!昨日我還特意約他們今早一通來,結果詞起白說‘幻境機緣于我無用’,直接退出了。”
“顏正兄更干脆,說他對這些本就沒興趣,也不來了;連‘顏辰’都跟著辭了,說想跟著顏正兄多學些論道的本事……
就我一個傻愣愣地來了!”
這話引得周圍一陣嘩然。
子路書院的一位領頭學子皺緊眉頭:“詞狂生實力竟退出了?”
“很正常!”
子貢書院的人也附和道,“你可知他參加過多少次天人之戰了嗎?整整三次,里面的機緣怕是早就對他毫無吸引力了。”
端木衛黎聽著眾人的議論,撇了撇嘴,心里卻也有些納悶,他昨夜邀詞起白時,對方只淡淡說了句
“比起幻境里的機緣,我更在意該護的人”。
那時侯他明白,那位自詡“無情無愛無所欲”的狂生,還是遇到了自已的正緣。
晨光漸盛,薄霜漸漸融化,廣場上的議論聲漸漸平息,端木擎蒼也在人群中找到了詞宋與顏正的身影,二人此刻正在廣場最外圍的一處松樹下,“顏辰”還向自已揮了揮手。
高臺上,黃陶陽聲音洪亮地傳遍整個廣場:“時辰到!蜃龍幻境,天人之戰,開啟!”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才氣樓驟然暴漲,大門驟然打開,門后云霧繚繞,似藏著無數機緣,也藏著未知的危險。
四大書院的學子們瞬間安靜下來,目光灼灼地盯著那道拱門,一場關乎機緣與陰謀的較量,就此拉開序幕。
話音落,各書院的學子們陸續走向蜃龍幻境拱門,淡藍光暈裹著他們的身影,轉瞬便消失在門后。
端木衛黎深吸一口氣,最后望了眼松樹下的詞宋和顏正,對著兩人揮了揮手,才轉身踏入拱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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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色的身影剛觸到光暈,便像被潮水吞沒般,瞬間沒了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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