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然咳嗽了兩聲,開始念起了信:
    “井然,這次在蘭溪縣見到你真的很意外。我以為我這輩子都不會再遇到你了,不曾想我們還有緣。”
    “請原諒我又一次挑釁了你。從小欺負你并非我本意,我那時候不懂事,以為只有欺負你才算是男子漢。直到成年以后才發現,是我父親將他們那輩的恩怨強加在了我們這一輩的身上。”
    “我欺負了-->>你,我也沒有好到哪里去。你是茅山的人,所以你會法術。我就過得苦不堪了,被你的那些鬼兵鬼將嚇得魂不附體,經常發燒、做噩夢。我知道這是我的報應。”
    “工作以后,我愈發地了解了我的父親。他是一個冷漠無情、自私自利的人。我母親對不起你的母親,除了她的嫉妒心之外,更多的是因為我父親的花心讓她過得不安生。我替我母親向你們道歉,害得你與父母從小分離。我知道輕飄飄的道歉無法彌補你的創傷,但是我這次是真的向你懺悔,希望你能原諒我的無知和混蛋。”
    “我知道自己并不是好人,但是我不想再過這樣的日子了。我想重新開始,遠離我的父親。我已經打算帶著母親和妻兒遠走高飛。原諒我不能告訴你具體的地址,也算是我的自保行為。我的父親心狠手辣,他在外面早就有了別的人。他若知道我們有了異心,也會像報復你們家一樣報復我和我的母親。”
    “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我不清楚這些內幕對你是否有用,但是這是我對你的一片真心。那些東西都藏在我們學校里,我知道你能掐會算,你肯定能找到。就在離卦中。”
    “其實還得感謝你。要不是你曾經那些鬼兵鬼將嚇唬我,我還不會去學這些老祖宗留下的寶貝。我雖然不會抓鬼,也沒有那些本事看透陰陽五行、墓穴等,但我也學了不少知識。這也方便了這一次我向你透露機密。”
    “我父親認識的那些術士都是半吊子,所以他屢次利用那些人生事,都會被你的師父諸葛芊輕松破解。若不是你的兩位師父年老體弱、即將離世,他在茅山是掀不起風浪的。不過也沒有高興多久。你和你師父離開茅山以后,不到半年,那里就被整頓了,茅山又恢復了往日的清凈。”
    “我的父親或許至死都不會實現他的夙愿。他已經被這些執念沖昏了頭腦。那些念頭就像魔咒一般,把他快要逼瘋了。一個這樣的人形同于瘋子,什么事都能干出來。你們務必要小心。”
    “我私下里打探過,他身邊有一個神秘人在暗中支持他。這個人不簡單,但是那個人曾威脅過我的父親,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能找他。我也曾勸過,擔心脫不了身,但是他執迷不悟,已經無藥可救了。”
    “謝謝你,井然。我想和你和解,不想再互相折磨了。愿我們都能過得順心順意,不枉此生。”
    井然讀完了這封信,眾人都聽得出神了,連菜都忘記了吃。他們沒想到李偉竟然會寫出這樣一封懺悔和求和的信,更沒想到他背后竟然還隱藏著這么多的秘密。
    “看來那天李偉故意挑釁,實則是一種計謀,”燕雁分析道,“我就說,都成年人了,而且新聞里經常會報道一些年輕人坑爹坑媽的行為,他怎么會如此愚蠢呢?他其實就是故意炫耀自己的父親,引起我們的注意。然后熊叔就去查了這個人,或許就無形中幫他消滅了這個隱患。”
    在座的師父們、老年組以及長輩們都贊賞地看著燕雁,這丫頭真是不簡單啊!
    燕雁繼續思索著:“李偉這個人還真如他自己說的,不是個好人。他這也算是鷸蚌相爭,漁人得利了。怎么的對他都有利,即使我們不出手,他也算是了卻了和六哥結下的梁子,把自己摘干凈了!”
    段穎聽得不是滋味,他也是母親去世后,被父親薄待的人。他感嘆道:“有那樣的父親,耳濡目染的,他想不聰明也不行。不然就像他自己說的,他那爹連妻兒都能那么狠心,能不能活下去還是個問題,對李偉來說是一件極其痛苦的事情,他要防備的竟然是親生父親。”
    江年摟著段穎,一邊安慰著,一邊詢問著大家:“那我們要怎么應對呢?”
    “我看他就是故意引我們去茅山,我們要去嗎?”燕雁猜測道,“你們說他說的那個神秘人會不會是鴨舌帽男人?”
    周勁又抱著胳膊吐槽著:“小燕雁又嚇到我了,不會吧?這都到了江浙一帶了,那鴨舌帽男人的勢力能探到這里嘛?”
    熊安點了一根煙,緩緩說道:“沒有什么不可能的。這些人野心勃勃,他們會想盡辦法擴張自己的勢力,還會盤根錯節地滲透到各個地方。我們得小心應對才是。”
    眾人再次陷入了沉思,沒想到會遇到這樣的事情。他們都知道,這次的事情遠比想象中復雜得多。
    虛空中的關靈兒一個勁偷吃著桌上的菜,他還不忘碎嘴:“那就去茅山唄,惆悵個什么,有我呢不會讓你們這些小兔崽子吃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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