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幾何時,他也有一位母親。
哪怕金融大學離家僅有一百多公里,母親總是隔三岔五打電話過來噓寒問暖,開口就是:
崽崽,有沒有按時吃飯吶?
崽崽,生活費夠不夠,媽再給你轉兩千,想吃什么就去買,不用省,媽有的是錢。
崽崽,這個周末你回來嗎?回來的話我和你爸去學校接你......
母親的語氣很溫柔,話語中充記小心翼翼。
車轱轆話反復念,念到他很不耐煩,都是隨便應付幾句就匆忙掛斷電話。
直到父母雙雙出事后,他終于意識到,這世上或許再也找不到任何一個人能像父母這樣無私的對待自已。
回到家中,房間內的物件依舊原封不動的待在那兒,似乎一切都未改變。
只是......客廳的沙發上再也看不到那個端著架子假裝看報紙的男人。
而廚房里面,再也見不到那個系著圍裙忙碌的女人。
子欲養而親不待。
只有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一會兒后,陸母捏著陸雪幽的耳朵,問道:“不是說好帶男朋友回來嗎,又哄我高興是吧?”
陸雪幽倏地一下爬了起來,驚呼:“啊,你不說我都忘了,張遠一直在外面等著呢!”
“你這孩子真沒禮數,還愣著干嘛啊,快領人家進來!”
跟著,陸雪幽拉著張遠的手來到母親蘇怡面前,介紹道:“媽,他就是我男朋友張遠。”
張遠將手中的禮品放在地上,喊道:“阿姨您好!”
“好好好,小張是吧,來,快請坐,剛剛怠慢了啊,不好意思。”
“沒事沒事,雪幽很久沒見到您了,看得出來她很高興。”
蘇怡望了一眼,疑惑:“小張,你眼睛怎么紅了?”
張遠也不避諱,直道:“剛剛看您和雪幽相處的溫馨場面,不自覺想起了自已的母親,一時沒忍住讓您見笑了。”
蘇怡很早就聽女兒說過張遠的身世。
大四那年父母發生了車禍,僅留他一個人在人世間。
雖說張遠雙親離世的時侯他也有22歲,早已經成年。
但在父母的眼中,子女就是永遠長不大的孩子。
就像陸雪幽,哪怕再過十年二十年,她依然是自已的小崽崽,捧在手心中都怕化了。
蘇怡緊緊握著張遠的大手,顫抖道:“孩子,不嫌棄的話以后這里就是你的家,我就是你媽,不管走多遠,不管走到了哪里,想回隨時都可以回來。”
聽到這話,陸雪幽紅著臉小聲抗議:“媽,你說什么呢,哪有這么快啊。”
蘇怡瞪了她一眼,沒好氣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巴不得越快越好,恨不得今天就改口!”
“呃,多等幾天也不是不行.......”
落座后,蘇怡反復打量著張遠。
都說丈母娘看女婿是越看越記意。
她現在就是這樣一種心態。
這孩子個頭足有一米八,面部線條分明,陽剛之氣十足,外貌條件屬實沒得挑。
而閨女的個頭也不矮,以后生個男孩不得蹦到一米八九啊。
嗯......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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