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神都。時間已過辰時,街面上變得喧囂熱鬧。叫賣聲,琴簫聲,交織在一起。樓前小館的跑堂小二,走街串巷的挑擔小販,抱著肩頭在胡同口的幫閑,構成了一幅神都市井圖。楊凡剛剛突破,心情愉快的坐在街邊吃餛飩。剛坐下,就聽到遠處傳來的喝罵聲。“真是給臉不要臉!”“敬酒不吃吃罰酒!都給老子鎖起來,帶走!”楊凡循聲望去,只見幾個披著兵甲的大漢正抓著鐵索,將幾個年輕人綁住,直接押送離去。周圍一群百姓抱著膀子,喜笑顏開的指指點點。都在議論那幾人是不是犯了什么事情。畢竟神都的街面上龍蛇混雜,三教九流無數,說不定隨便一位看著滿臉和善的老漢就可能是某位當年縱橫州省的大盜。不過,這幾個年輕人實在是太年輕了,許是吃了哪家勾欄瓦舍的霸王餐,被告到了衙門,也說不定呢!至于是為了不給錢,還是時間短,那就不得而知了。一群街頭的潑皮們對視一眼,露出曖昧的笑容。而這邊,楊凡剛吃了幾口餛飩,就看到那一群身披兵甲的壯漢走了過來。為首的黑臉大漢停在小攤前面,上下打量楊凡一番,看著他那張稚嫩的臉,蠻橫的問道:“多大了?”“回軍爺,今年十七,至今未婚,家有二畝薄田……”楊凡正逢突破,心情愉快,自是一臉的笑呵呵。也是好奇對方到底想做什么。“十七?這個也拿下!帶走!”黑臉大漢一揮手,后面幾個如狼似虎的漢子就要撲上來。“等等,我自己來。”楊凡擦了擦嘴,好整以暇的站起身。他挺好奇,這些人出自哪里,是衙門的捕快,還是九城兵馬司的官兵,這么大張旗鼓的在街面上抓!而且,看似只和年紀有關?這般做派簡直要比他們東廠都來得囂張!隨著這群身披兵甲的大漢們在街面上橫沖直撞,惹出一陣雞飛狗跳后,短短時間內竟然就抓了幾十個人。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是年輕人,最大的看上去也就剛剛及冠。不反抗還好,一旦反抗這群看似兵痞的漢子上去就是幾記老拳,保準讓人疼得有苦難。“有辱斯文,簡直是有辱斯文!”這群人中,有幾個明顯是書院的書生,穿著略顯寒酸,在吃了兩記老拳后,便只敢低聲暗罵了。正所謂秀才遇見兵,也不過如此了。講不通道理,那就只能忍著了。很快,他們這群人就被押到了一處別院,一個超氣派的大院子,看上去起碼有七八進,算是高門大戶了。朱紅色的門上有一個個海碗大小的門釘,銀白刺眼,在門口的左右則是立著兩尊高達丈許的石獅子,威風凜凜。“都進去吧!”門口站著一個老者,竟是韓伯,他一揮手,黑臉漢子就帶人進去。楊凡見到這一幕,臉色不禁一變。他下意識的側頭,快速的改變了一下自身的容貌,防止被對方認出來。與此同時。一種不妙的感覺油然而生。韓伯在這里,豈不是陳家兄弟也在這里?果然,他一進去,只看見大門的影壁墻上一左一右,分別寫著兩句話。義務教育。使民開智。八個筆走龍蛇的大字,遒勁有力,一看就是出自大家手筆,不過,看字跡明顯不是來自一人,而是不同人的字被硬生生的拼湊到了一起。“……”楊凡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他看到那幾個大字的后面明顯帶著磚石的痕跡,恐怕是偷偷從其他學院的墻上硬生生切下來的,然后鑲嵌在了這里。一群人被趕進了院子,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很快,陳喆和陳靖就走了出來,看著院子里的人,滿臉笑容的對視一眼:“我們的學派又壯大了!”“還是三哥高明!”陳靖一臉激動的表情。畢竟,這種每天都能夠看到有人加入他們花間派的感覺,實在是太好了!人員壯大,學派真是大有可為啊!陳喆扇著扇子,笑瞇瞇的說道:“不高,不高,也就兩層樓那么高。”“三哥你太謙虛了。”“謙可以,虛不行。”陳喆去大搖其頭,說道。“是極是極!”陳靖哈哈大笑起來。閑話兩句,兩人終于談到正事。陳喆說道:“四弟,接下來你安排他們吧。有功名的,全都讓他們簽字加入咱們學派,沒功名的直接拉去普及教育。”“放心吧三哥,小弟也做了這些天了,我現在可會了!”陳靖直接邁步下來,開始安排起來。楊凡混在人群中,很快,他就和其他人一樣,被要求登記姓名,住址等等信息,有無功名也在其中。最后,還有一個自愿加入花間學派的申請書。楊凡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認出了這正是自己曾經和陳家兄弟提過的事情,加入學派,必經申請,顯得他們學派的正式。可誰想到這變相成了拉人頭。申請書使用的是標準的制式模板,只留下了最后一個空白的欄目寫名字。如果不會寫字,旁邊有印泥,可以直接按手印。可以說是安排的無微不至。俗話說的好。進了這個門,必成一家人。不成一家人,就地安排墳。這就是陳喆和陳靖的拉人方式。恐怕也只有他們這等侯門勛貴,能干出這種事情來了。楊凡不禁瞥了眼旁邊那幾個書生模樣的年輕人,他們一個個臉色發白,明顯看出來這里面的大坑。一旦簽字畫押,那他們身上就徹底打上了花間學派的烙印!到時候,指不定會出什么事。“簽吧,那是宣威侯府上的兩個公子,加入這什么花間派,未必是什么壞事。”有人低聲勸著。作為讀書人,道德標準向來是靈活的很。“先看看他們要做什么,若于我等有利,姑且從之,若于我等不利,那也忍他。且看他,起高樓,宴賓客。”“王兄說的對。”幾人交換了一個眼神,都紛紛簽了。(看完記得收藏書簽方便下次閱讀!)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