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么回事?
美珠不是昨天剛死嗎?怎么還抓受害者家屬啊?
難道真有內幕……”
有人竊竊私語,還有人開口求情。
“警察同,志,是不是抓錯人了?
這家兩口子都是好人啊!”
楊斌臉色陰沉如水地站在那兒,要不是早上配槍被葉輕拔了,這會兒都想扣扳機。
他也不理會人群的議論紛紛。
直到張家夫婦上車,里頭又陸續被警員裹著被子,護送出來兩個孩子。
兩人竟然……都沒穿衣服!
不僅如此,開春還很冷的天氣里,他們渾身濕淋淋的,混合著泥土,像是剛從泥坑里爬起來的。
被子遮不住的小腿上更是密密麻麻都是傷痕。
大女兒半邊臉上,更是有一道長長的傷口,皮開肉綻像腐爛了一樣,觸目驚心。
她今年十六歲了。
要是醫不好,這輩子就毀了。
“這……這是怎么了?
被入室搶劫了?
但也不應該啊,爸媽都好好的,怎么就孩子……”
人群討論到這里,聲音突然戛然而止,意識到了什么,瞳孔里慢慢染上了驚駭。
車子一路抵達警局。
葉輕就站在大廳里,看著一家四口下了車,視線落到那兩個孩子身上。
“先找兩件衣服給他們穿上,大人帶進審訊室。
給我審,一個細節都不能放過!”
楊斌裹挾著一股火氣進來,說話都帶著咬牙切齒。
實在是氣狠了。
從看清葉輕偷拍的視頻開始,他腦子就一直嗡嗡在響,直到進入張家,在后院看到兩個在泥坑里打滾的孩子,心里生出了一股巨大的荒誕感。
人怎么能畜生成這樣!
秦雨的表情也是麻的。
尤其跟張父擦肩而過時,對方眼底的冷漠讓她感到不寒而栗。
所謂的幸福模范之家,背地里卻是由母親一手操控的刑場。
警員破門而入時,她正在一邊優雅吃著三明治,一邊計時。
孩子不滾夠時間,不許進屋。
連衣柜都被她鎖起來了。
沒有生病,她氣色好得很。
當然,進了審訊室,她立刻就換上一副悲切的面孔。
“警官,我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美珠死了,我本來心情就不好。
半夜發現兩個孩子還偷偷碰她的東西,一氣之下才那樣罰他們的。
我承認下手有些重,下次一定改正。”
“那你孩子身上的傷呢?
你女兒臉上那么大一道傷口是怎么回事?”
“那是她白天做飯自已切到的。
我病倒了,她想給我做點吃的。
至于其他傷,應該也是在學校被欺負留下的吧。”
隔著單向玻璃,沒吃早餐的楊斌只覺得一陣陣的反胃。
要不是看過視頻,他差點就信了。
直到警員拿出了證據,張母才一下子愣住。
“從三點到五點之間,你反復叫醒了孩子四次。
第一次是十分鐘,你讓他們在院子里跳繩,規定一分鐘跳兩百下,完不成就用圖釘扎他們。
可世界紀錄都沒那么快,他們怎么完得成。
所以他們一邊抽到自已,一邊還要被扎圖釘。
之后睡了半小時,你又進去叫醒他們,讓他們光著身在院子里跑步。
地上還布置那么多碎石頭,分明就是故意的。
跑了十五分鐘,之后睡半小時,又接著起來玩堆沙子,挖坑把對方的頭埋進去。
五點,你讓他們在泥坑里打滾。
你是人嗎?
他們是你的孩子,你踏馬是心里變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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