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驛站無奈地撐著膝蓋站起來,好笑地接了任務:“我知道了,我出去買菜,有什么想吃的?”
“我要吃黃喉!”牧四誠第一個積極舉手,“還有毛肚!”
“這個點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新鮮的了。”陸驛站抽出紙幣記下,抬頭看向喬治亞和阿曼德,“你兩是客,你兩先點,有什么忌口或者喜歡的嗎?”
喬治亞搖搖頭:“我并無不吃的。”
“黃喉……是什么?”阿曼德皺眉,“毛肚又是什么?”
牧四誠得意洋洋地抱胸,蔑視道:“沒見識,這都是出火鍋必點的!”
“那是什么東西呢?”阿曼德質問,“你看起來也不像知道這些具體是什么。”
牧四誠蔑視的表情僵在了臉上。
他真的不知道這些東西是什么,他只知道好吃。
“黃喉是牛的主動脈血管,從牛的心臟上切下來之后翻轉過來反復翻洗,翻過來撕掉里面的血管膜,改成段,燙幾十秒,就可以吃了,吃起來嘎吱嘎吱的,有種血管的脆感。”木柯友好地微笑解釋,語氣很溫柔,“毛肚是牛的胃,翻過來洗三遍,里面有很多觸須分層,都是牛用來消化的東西。”ъiqiku.
“對了,我們還吃腦子,很好吃哦。”
阿曼德:“!!!”
這都是些什么恐怖的部位啊!這里的人吃的東西好可怕!是異端嗎!
阿曼德瞬間臉就被嚇白了,他指著牧四誠驚恐地表示:“他吃的東西我都不吃!”
牧四誠:“……”
莫名有種被冒犯的感覺。
見陸驛站離開,白柳側過頭,看向喬治亞:“去書房,我們聊聊你靈魂的事情。”
喬治亞長出一口氣,他站起來,真誠地道謝:“謝謝。”
見白柳和喬治亞去了書房,之前還一直殺氣四溢的黑桃在見到喬治亞之后反倒歸于了平靜,從頭到尾都沒有插手或者阻止,牧四誠看熱鬧不嫌事大地湊了過去,用手肘捅了一下黑桃:“喂,你之前那么警惕,現在又不開腔了,你就不怕白柳和喬治亞跑了啊?”
黑桃抬起頭來看牧四誠一眼,語氣平平:“不會跑。”
牧四誠興致滿滿:“為什么?你之前還那么警覺。”
“之前白柳談起他,有欲望。”黑桃垂下眼簾,認真回答,“但見到之后,沒有欲望。”
牧四誠聽得滿頭問號:“……什么意思?”
一直都在默默看戲的劉佳儀忍不住==了。
之前談起喬治亞白柳有欲望完全不是針對于喬治亞這個人的,是針對于他的錢的,當面看到喬治亞,又不是看到錢,白柳當然沒有欲望。
黑桃對于白柳的感知真是厲害,雖然完全不懂,但就是能感覺出來,白柳的個人情感在黑桃面前無所遁形。
劉佳儀默默地捧著杯子喝飲料,喟嘆——以后白柳這人要是有二心,估計左腳踏進門就會被黑桃發現了。
唐二打看向書房,剛剛松下來的氣又提了起來。
……不知道白柳會怎么和喬治亞協商。
書房內。
白柳坐在書柜前面的沙發上,喬治亞坐在椅子上,他其實一開始有點排斥這個略有些昏暗的書房氛圍,和這個布局——這會讓他想到那個夢。
但在白柳側過身,將落地燈打開的一瞬間,溫暖的橘黃色燈光灑滿房間,喬治亞怔住了。
這個房間的沙發上落了兩件衣服外套,一件是黑桃的,一件是唐二打的外套,地上還有幾本翻開了沒來及收拾的書,上面有木柯的筆跡,書桌上放著一個果盤,里面堆著水果糖,砂糖橘和瓜子,旁邊有個剝開一半沒吃完的橘子,一小堆瓜子殼,這一看就知道是劉佳儀和牧四誠干的。
一種熱鬧凌亂的生活氣息撲面而來。
“不好意思,書房還沒來及收拾。”白柳示意喬治亞坐下,“沒關系吧?”
喬治亞完全放松下來,他很輕地笑了一下,順著白柳的手勢坐下,語氣甚至有些懷念:“沒事。”
“……我年輕的時候,帶著阿曼德在三局做事,沒什么時間,家里也是這樣凌亂。”
“之前借靈魂摯友為由騙了你靈魂紙幣這件事的確有我不對。”白柳一坐下就態度良好地認錯,“……如果你……”
“你騙了我嗎?”喬治亞難得有些調侃地笑了起來,他眉眼在暖黃燈光的映照下顯得柔和,那種嚴肅刻板的感覺在這樣氛圍里都被沖淡了,“你難道不是我的靈魂摯友嗎?”
白柳一頓,他也微笑起來:“的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