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門在那處莊子里搜到大量五石散,并且還發現了煉制五石散的地方,那老秀才靠五石散賺取萬貫家財,而那些去過莊子,與高翠弦有來往的男子,無一例外,全都在服用五石散。
聽到高家兄妹的死訊,趙廷暄不可置信,怎么可能呢,他前幾日還見過他們,他還準備去他們的莊子上參加詩會呢。
得知這對兄妹是服用五石散而亡之后,趙廷暄怔了怔,小妹叮囑過他,不要服用五石散。
衙門里傳出的消息,說和那對兄妹來往過密的人,全都服用五石散。
趙廷暄想到什么,驚出一身冷汗。
五石散,竟然能死人!
小妹提醒他時,他只是隨口答應,并沒有放在心上,可是現在,他隱隱有些后怕。
處理完高家兄妹的事,趙云暖嘆了口氣,這是她最后一次幫他了,以后就靠他自己了。
趙云暖要帶走的人,已經分成幾批陸陸續續去了京城。
因此,如今趙時晴和梁地的聯系更加頻繁也更加方便。
梁地查抄五石散的消息,她也聽說了,只是這個消息里并沒有梁王府的影子,但是趙時晴卻直覺,這件事要么和二哥有關系,要么和姐姐有關系,要么就是和他們兩人全都有關系,
時間流水般過去,轉眼便到了四月,久未露面的佳宜長公主,終于攜夫帶女出門了。
去年春日宴時,佳宜長公主還沒有走出喪子的哀痛,因此,春日宴是在佳寧長公主府上舉辦。
今年佳宜長公主容光煥發,見人就炫耀她的寶貝女兒,無論是誰都能看出,佳宜長公主走出來了。
皇后娘娘很高興,便把今年的春日宴交給了佳宜長公主。
雖然都是長公主,但是佳宜長公主是嫡公主,在身份上壓了佳寧長公主一頭。
春日宴仍然由她操辦,理所應當。
只是大家心中難免有些感傷,二皇子的喪事是二月初辦的,如今剛過七七,皇室便迫不及待操辦春日宴了。
皇家無親情,這句話是真的。
去年的春日宴,趙時晴剛來京城不久,今年陶夫人早早就打發了燕十一過來,問她想不想去春日宴。
趙時晴當然想去了,她最愛湊熱鬧了。
她剛剛答應了陶夫人,蕭真便來了。
“今年的春日宴,你想不想去?”
趙時晴忙問:“去年佳寧長公主操辦時,是在自己府上,今年是佳宜長公主操辦,是不是在你家?”
蕭真搖搖頭:“是在云中園,這是我娘的產業,以前的春日宴也是在這里舉辦。”
趙時晴又問:“你妹妹可愛不?”
蕭真苦笑:“我只見過她三次,第一次,她抓了我的頭發,第二次,她差點撕下我的面具,第三次,她尿我一身。”
趙時晴哈哈大笑,蕭真大他妹妹十七歲,如果他成親早,女兒差不多也有這么大了。
趙時晴說了她答應陶夫人的事:“不好意思啊,我先答應陶夫人了,下次吧,下次我和你一起去。”
蕭真的眼睛亮了亮,小姑娘說的是下次,下次春日宴是在明年,還有整整一年。
“到時魏雅兒也會去吧。”這才是趙時晴想要參加春日宴的主要原因。
蕭真說道:“不僅是魏雅兒,還有魏家族里的三位姑娘,這三位姑娘當中,至少會有一人是要進京的,有一個魏雅兒嫁到梁地就夠了,那位總不能把所有的魏氏女全都嫁到八大王府吧,那成什么了,無論他是否愿意,都要有一個入宮的。”
說到這里,蕭真心中一動,說道:“魏雅兒的孿生弟弟,名叫魏無病,最近他在京城到處尋找一個女扮男裝的小姑娘,據說他在國子監門前偶遇那姑娘,驚為天人。”
趙時晴一怔,國子監門前?
女扮男裝?
對了,魏無病,就是這個名字。
“是那個大紅大紫?他在找我?”趙時晴指指自己的鼻子。
蕭真問道:“他要找的那個人,真的是你?”
趙時晴一臉無奈:“我是有多倒霉,才會入了那個瘋子的眼,你不知道,當時如果不是恰好遇到我姐夫,他那馬蹄子就要踩到我身上了,那個大紅大紫,病得不輕。”
她說了那天她去找趙廷珞,卻意外被魏無病認出是女子的事,蕭真眼中閃過一抹戾色,說道:“麗太妃很喜歡他,磨著那位給他封官。”
趙時晴嘴角抽了抽:“那人瘋瘋顛顛,他能當什么官?”
蕭真說道:“看看吧,這種小事上,那位不會不給麗太妃面子。”
趙時晴又問:“魏老夫人呢,還住在慈寧宮。”
蕭真點頭:“是,她怕是要在慈寧宮里住到死了。”
見趙時晴沉吟不語,蕭真以為她是因為魏無病的事而煩惱,忙道:“那個魏無病不足為懼,京城那么大,他到哪里找你去,再說,他真若是找到你,也不用怕,我來想辦法。”
趙時晴笑道:“我又不是嚇大的,那個大紅大紫算什么,我根本沒把他當回事,我是在想,在你夢里也有這些事情嗎?”
蕭真搖頭:“沒有,現在很多事情全都改變了,在夢里魏老夫人并沒有住進慈寧宮。”
趙時晴得意地笑了:“還不是因為我嗎?我也沒想到,那老太婆那么不禁嚇,我就是小小地嚇她一下,就把她給嚇到宮里去了。”
蕭真:滿屋子的蛇,那還是小小的嚇一下嗎?嚇得去見太奶了好吧。
蕭真繼續說道:“在夢里,就是今年,五皇子去賑災的,就在兩個月之后。”
趙時晴神情肅然,她聽蕭真說起過,那次的水患死了很多人,然而比水患更可怕的是人患,因為五皇子的無能,讓很多無辜百姓死于非命,也牽連了很多官員。
“五皇子被禁足了,不知今年會讓誰去?”
蕭真聲音清冷:“無論誰去,我都會去。”
趙時晴猛的抬起頭來:“你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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