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抬眸看向了一旁的服務員,淡然自如地給自己點了杯卡布奇諾。
姿態端莊有禮,周身的貴氣恍若渾然天成般,絲毫沒有了阮流箏第一次見到她時的膽小懦弱。
金錢是個好東西,滋養人野心的同時,也會在不知不覺地改變人的氣質。
比如馮竹漪,比如白浣清…
阮流箏望著她故作姿態的虛偽模樣,眸底掠過一抹諷刺。
她微微勾起唇角,眼神略有些戲謔,“點完了嗎?白夫人,我覺得我們之間談話并不會長久,你何必多此一舉,不覺得虛偽嗎?”
馮竹漪唇角含著淺笑,眼神柔和地看向阮流箏,似是在看一個不懂事的孩子。
她語氣溫柔地說,“流箏,怎么說我也是你的母親,你對我說話能不能不要一直這么夾槍帶棒?”
阮流箏皺眉,有些看不懂馮竹漪這突如其來的變化。
突然,她似是想到了什么,抬眸,清冷的目光掃了眼四周,眸底閃過了然。
她輕笑兩聲,“在我面前你還裝,不覺得虛偽嗎?白太太,左右這里也沒人認識你,有什么話你直說就是。”
“我的耐心有限,別忘了會威脅人的人不止你一個。”
馮竹漪唇角的笑意一僵,瞬間想起了此次過來找阮流箏的目的。
她冷笑一聲,“我勸你還是認清你的身份,阮流箏別忘了,如今的我捏死你就如同捏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
“你現在上班的那個小公司目前應該正處于上升階段,你也不想因為你而斷送了那個小公司的前程吧。”
阮流箏面無表情地看著馮竹漪,聽著她不加掩飾地威脅,清麗的眉眼泛起一絲涼意。
是不是所有的身居高位者都如此的狂妄自大?
還有,到底是什么給了他們自信,覺得她阮流箏是個軟柿子,不管怎么搓圓揉扁都沒有絲毫脾氣?
這些年,她雖然因為嫁給傅硯辭而收斂了脾氣,但是她在傅氏集團的手段難不成還不能讓他們認清現實嗎?
真是一群愚蠢到了極致的人,無可救藥!
阮流箏神色淡淡地移開視線,眼眸冰冷而諷刺,“斷我阮流箏的道路,你覺得你有那個資格嗎?白太太,你若不想賠了夫人又折兵,我勸你還是好好回家待著去吧。”
“看好你家的狗,比什么都重要?你說呢?”
阮流箏唇角勾起一抹淺笑,神情略有些似笑非笑的意味。
馮竹漪臉色霎時難看至極,本來溫婉清瀅的眼眸中凝著沉沉的墨色。
良久,她冷嗤一聲,“你不用激怒我!我有沒有資格將你趕出云城,可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
“阮流箏你知道我最討厭你們母女倆什么嗎?我最討厭的就是就是你們母女倆明明都走到了絕境,明明都已經一無所有,卻偏偏仍是一副淡然自如的假清高模樣。”
馮竹漪眼眸陰沉地盯著阮流箏,她真的厭惡至極了。
憑什么她們都跌進了泥里,都已經去了社會的最底層去掙扎,卻還是那樣一副孤冷高傲,仿佛這世上的所有人都不配讓她們放在眼里。
只要一看見她們的眼神,馮竹漪就會感覺她好似是個小丑,不管外表多么光鮮亮麗,內里永遠都是丑陋的不堪。
馮竹漪掌心倏然捏緊,心底涌現了深深的不甘與憤恨。
她咬牙,“你和母親真是讓人惡心透頂了。”
阮流箏神色不變,面對馮竹漪表露的惡意,她僅僅是輕輕皺了下眉頭,神色依舊冰冷淡漠。
只不過唇角勾起了一抹諷刺的弧度。
“是你的心理承受能力太差,心胸太過狹隘,不要給自己找補,什么都怪在我和我母親身上。”
阮流箏靜靜地望著馮竹漪,清麗的眉眼透著一絲冷冽,她勾唇一笑,“畢竟,你連我母親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怪她?你還不配。”
馮竹漪眼眸猛的一沉,看向阮流箏的目光瞬時如同淬上毒藥一樣狠毒,眸底是化不開的陰鷙寒意。
她手心扣進,前幾日才做成的精致美甲狠狠刺進了嬌嫩的肉里。
若是仔細聽,好似還能聽見骨節‘咔咔’的響聲。
她平生最恨的,就是拿她和阮梨初相比,尤其還是聽到她不如阮梨初的論。
阮梨初那個賤人到底有什么好,憑什么所有人都認為她不如她!
憑什么她死了都不能放過她!
明明最后的勝利者是她,但是所有人看到的卻都是阮梨初的好,懷念的都是阮梨初那個賤人!
云城上流圈子里的那些豪門太太是這樣,白序南那個男人是這樣,可是當初明明是他們給了她機會,將阮梨初趕出圈子的!
果真是遲來的悔恨,比草都輕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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