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形雖省力,但長時間保持也很累。
腿腳像灌了鉛,后背的鞭傷雖結了痂,卻依然隱隱作痛。
“還有多遠?”樂清氣喘吁吁地問。
她已經不知道問過多少次同樣的問題。
銀虎指向前方一座隱約可見的山脈:“翻過那座山,就到虎族領地了。”
又爬了半日山路,當樂清再次精疲力竭時,銀虎突然停下腳步:“到了。”
前方樹木漸漸稀疏,一片開闊地帶出現在眼前。
虎族村落建在山腰的平地上,一座座石屋錯落有致,冒著炊煙。
村落周圍是高大的木柵欄,看起來固若金湯。
樂清長舒一口氣,終于到了安全的地方。
她的雙腿已經抖得像篩子,隨時可能癱倒。
“銀虎大人回來了!”門口的守衛高聲喊道。
村口頓時聚集了幾個族人,看起來是來迎接銀虎的。
但他們的臉上卻沒有笑容,反而一片焦急。
“銀虎大人,您可算回來了!”
一個中年男子急匆匆地跑過來,“林大出事了!”
銀虎眉頭一皺:“怎么回事?”
“他獵野豬時被刺穿了肚子,”
那人急得直跺腳,“巫醫說沒救了,只能等死!”
樂清心頭一震。
被野豬頂傷的情況她在急診見過不少,如果處理得當,并非不可救治。
“傷在哪里?嚴重嗎?”銀虎問道。
“肚子上一個大洞,”
那人痛苦地說,“已經開始發臭了。”
樂清忍不住插嘴:“多久了?”
那人一愣,這才注意到銀虎身邊的陌生雌性:“三天了。”
“帶我去看看。”樂清堅定地道。
銀虎驚訝地看向她:“你?”
“我懂一些醫術。”樂清沒時間解釋太多,“如果還有救,不能耽誤。”
銀虎沉默片刻,對那人說:“帶路。”
一行人匆匆穿過村落,來到一座較大的石屋前。
屋內彌漫著濃重的腐臭味,幾個族人圍在一張簡陋的床邊,面露悲痛。
床上躺著一個壯年男子,臉色蠟黃,呼吸微弱。
“讓開讓開。”樂清顧不得禮貌,擠到床前。
只見林大腹部有一個拳頭大的傷口,周圍皮肉已經發黑發紫,散發著惡臭。
傷口邊緣滿是膿液和死肉,腸子都隱約可見。
“你是誰?”一個年輕男子警惕地問,看起來是林大的兒子。
“我是醫者。”樂清頭也不抬,專注地檢查著傷口。
“醫者?”
小林不屑地哼了一聲,“連巫醫都說沒救了,你能救?”
樂清懶得爭辯,對銀虎說:“我需要熱水,大量的干凈布條,還有止血的藥草,有酒嗎?越烈越好,另外,給我一把鋒利的匕首,要干凈的。”
銀虎沒猶豫,立即吩咐族人去準備。
小林卻擋在床前:“憑什么讓她碰我爹?一個弱不禁風的小松鼠!”
“林小子。”
銀虎聲音平靜但帶著威嚴,“她有可能救你爹,你想試試嗎?”
小林猶豫了,眼中滿是掙扎和不信任。
“如果不信,你可以在旁監督我。”
樂清補充道,聲音溫和但堅定,“但每耽誤一分鐘,你父親就離死亡更近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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