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時光朝著一輛旅游車的方向走去,可是發現沒有人回應自己,扭頭一看,臥槽,他們四個人竟然朝著登上的入口走了過去了。
頓時心頭升起一陣不妙的預感,拿到這四個家伙,準備徒步爬山上去?
這腦子是讓驢給踢了吧,有旅游車輕輕松松就能坐上去,還非要自己爬上去?
“喂,你們瘋了,咱們是來談事情的,不是爬山的。”
裴時光叫喚了兩句,見沒有人回應,趕緊根這個旅游車的司機尷尬笑了一下,然后直線奔向了那四個人。
嘴里還罵罵咧咧的。
“阮紫檀,你干的好事,今天本少爺要爬兩趟。”
一想到今天早上在自己體能充沛的情況下,才只能勉強爬到了半山腰,而且還抽筋了。
那現在自己已經沒有早上那么充沛的體力了,估計堅持到四分之一,又得完犢子。
想想,還是算了,面子要緊。
最后裴時光還是退縮了,選擇調頭轉身,跑向了那輛旅游車。
登山路這邊,關泰釗扭頭看了眼,一臉疑惑地問道:“老裴在干嘛呢?他該不會是想坐車上山吧?說好了今天來爬山的。”
阮紫檀笑道:“關先生,別管他了,今天早上五點多鐘,我跟他一起來爬山,半山腰的時候,他就不行了,腿抽筋。所以現在估計是怕了。”
“哦,難怪了。林總,卓總,你們不知道,別看老裴這人牛高馬大的,但實際上,他的運動細胞幾乎為零,在大學那會兒,他都喜歡參加一些比較文藝的活動,比如音樂會,詩歌會,國際交流會之類的,但是像男生比較熱衷的橄欖球,籃球,皮劃艇,這些項目,他是一個不感興趣。我也經常拉他起床跑步,堅持不了幾天,最后都是無疾而終。哎!”
眾人也是看出來了,原本是擔心裴時光沒在,關泰釗會顯得局促,但是現在看來,他還是非常健談的。
“那我們走吧!他先到山頂等我們也行。”
“好!請!”
“請!”
四個人開始爬山,下午因為天氣較為暖和,而且今天還出太陽了,所以爬山的人數還是蠻多的,整個爬山道路上,放眼望去,都是人。
爬了一會兒之后,四個人貌似都還能接受。
林皓文作為重生者,身體素質異乎常人,可以說這四個人當中身體最好的就是他了,現在六塊腹肌是越來越明顯了。
而阮紫檀跟關泰釗都是在大學時期就已經經常參加學校里邊各項運動的,所以也是面不紅心不跳的,氣息也相當勻稱。
最令林皓文有些以外的是卓理,看他斯斯文文的,平常熬夜加班,跟個工作狂魔似的,帶這個黑框眼鏡,林皓文原本想說,讓他跟裴時光一塊坐旅游車上去算了,免得一會兒在半路抽筋可就麻煩了。
但是上回去卓理家里喝茶就發現了,家里有一臺跑步機,還有一臺劃船機,只要周末有空的時候,這兩樣東西就從來沒有閑過的時候。
林皓文開口向關泰釗說道:“關先生,我聽時光說,你好像跟海峰樓還有點淵源?”
關泰釗微微觸碰了一下銀邊眼睛,說道:“是,幾年前,在我出國之前,我爺爺帶我去海峰樓吃過飯,那時候我爺爺身子骨還算硬朗,能跟我一塊爬上去。我從小就是爺爺帶大的,爺爺對我的諄諄教誨,在海峰樓的那頓飯上,都跟我說了很多。這一晃,差不多十年了。猶在耳,意味深長啊!”
林皓文也是有些感觸地看著關泰釗,說道:“那關先生,今天可得好好嘗嘗海峰樓的味道了。”
“海峰樓給我印象最深刻的一道菜,林總可知道是什么?”
“我從未來過海峰樓,不過我想,那一定是一道,能夠徹底代表著鄉愁的味道。”
一提到鄉愁兩個字,關泰釗的鼻尖一酸,點點頭:“林總說的沒錯,是鄉愁的味道,那是一道山水豆腐,青蔥灑在泉水制作的嫩豆腐上,用勺子輕輕挖出一小塊,放進嘴里,入口即化,那種鮮甜和柔嫩的感覺,在舌尖上擴散,這種滋味,在國外,即便是最頂級的中餐廳,也做不出來。以為他們的豆,沒有根的味道,沒有在咱們這片土地上吸取養分,所以不管技術上如何模仿,口味上如何接近,總是在細膩之處,少了一點可以滿足鄉愁的滋味,也多了許多可以挑剔的不足。”
兩人似乎在說鄉愁,也似乎在說美食,但是,阮紫檀和卓理都聽得出來,其實他們說的,是一個人,對祖國和國外的看法。
四個人行到半山處,小憩片刻。
回頭望著腳下的海城,四個年輕人,眼里都是光。
每個人看到的海城,都不一樣。
林皓文看到的是它的現在,還有未來的20年的變化,一磚一瓦,歷歷在目。他看到的,是商機,是變化,是別人難以企及的宏偉藍圖。
阮紫檀看到的,是奮斗的價值,她的骨子里,有一種職場人的頑強和執著,我就是要在這座城市里,這個行業里,留下自己的足跡。.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