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
林皓文把東西放一旁,坐下來,兩人并排著看向魚塘里的浮標。
“這釣的什么魚呀?”
“翹嘴,這里的翹嘴在整個華東都是有名的,我今天釣到最大的一條有12斤。待會走的時候,拿一條走,你帶的東西,我也不客氣了。”
“好!”
兩人心照不宣,默默遵守著彼此的規矩。
三莽看著浮標,過了很久才說道:“怎么得罪老熊的?”
“談不上得罪吧,生意上有沖突,廣告招標的時候,搶了他的冠名。這貨事后又后悔了,想要我分他一個冠名。”
“就這事兒?別瞞我,瞞我損失的是你。”
“還有一個事兒,她夜總會里有個女人,她女兒把老熊的邁巴赫給砸了,老熊要收了這母女兩。這事兒我算是插手了。”
三莽的眼神沒有一絲變化,那種經歷過滄桑的目光,確實有些與眾不同。
這一拋沒有釣上魚,起鉤之后往外又拋了一次,直接出去30米。
林皓文疑惑道:“三莽哥,怎么不換餌?”
“釣翹嘴不需要餌,翹嘴很傻的,只要放個假魚餌就能釣上來。”
提到魚,林皓文突然響起來了中午吃那個海參,問道:
“三莽哥,老熊他往我家里送了一盒干貨海參,什么意思?”
三莽說道:“老熊以前是在海港那邊的魚攤混的,魚攤的人打架搶地盤有個習慣,約架時候,送一盒干貨過去。意思就是,咱們開始動真格的了。”
林皓文嘴角一揚:“原來是這么意思啊!三莽哥,那這事兒,您這邊能成嗎?”
三莽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說道:“你是做什么的?”
“我之前是做白酒的,現在重新創業做科技公司。”
三莽扭頭過來,重新審視了一下面前這個年輕人:“你是林皓文?”
“三莽哥知道我?”
“我要是連你都不知道,也別在海城混了。”
“三莽哥有什么條件,只管說。我能做的,全力以赴。”
三莽淡淡一笑:“我的條件,可能你未必能幫上啊!”
“可以說來聽聽。”
“你聽說過香九路那邊的老洋房嘛?”
“聽說過,海城房價的天花板。”
老洋房不管是放在哪個年代,都是無價的,每一幢都是一段人文歷史。很多有錢的大老板,就喜歡收藏起來,也不住人,因為有些已經殘破不堪,卻是每一片磚都比金子還貴重。
“香九路33號,那一套老洋房我一直想要盤下來,不過因為那套房子的產權歸屬實在是太復雜,年代太過久遠,70多年的歷史了,牽扯到幾個歸屬者,我跟這個房子現在名義上的主人已經談妥了,但是一直沒辦法拿下來。”
林皓文聽出來了,果然,三莽的請求,難度確實不一般。他都辦不到的事情,林皓文估計也夠嗆。
“三莽哥是希望我把它盤下來?”
“不需要你出錢,就是產權交接上,難度極大。你要是有空,可以幫我試試。辦不成也沒關系。我就這個心愿,其它的,也沒什么了。”
“明白,我知道了,這事兒著急嗎?”
“不急啊,嘿嘿,我都弄了五年了,還沒搞定呢!法院都出面了,還是沒結果。”
臥槽!
那真是個頭大的事兒。
林皓文深吸了口氣:“行,這事兒我記下了,我林皓文向來做事有頭有尾,三莽哥請放心。”
“有心了。”
“那咱們什么時候去見老熊?”
“時間你定吧!我釣完魚就有空了,平常沒什么事兒忙。”
林皓文松了口氣,聽他的語氣,也不用做什么準備工作,估計是不把熊九河放在眼里了。
“那……要不咱們晚上就去帝豪夜總會?”
“成!”
三莽真是個沉得住氣的仙人啊,他從早上八點鐘就來釣魚了,一直釣到下午5點半,期間總共釣了得有20條翹嘴,都是米級的大魚,結果臨走的時候全部放回去了。
人家享受的是魚兒咬鉤的那瞬間快感。
林皓文在邊上都打瞌睡了。
傍晚七點鐘,林皓文帶著三莽來到帝豪夜總會附近,林皓文以為他得叫一些小弟什么的撐撐場吧,結果人家真的一點準備都不用。
“我去前面那個茶樓,你去把老熊叫過來。”
“行!”
說著林皓文也不怵,直接就進了帝豪夜總會。
“先生您好,我們今天的包間已經滿了,請問您有訂房嗎?”
“你們老板呢?我找他有事兒?”
前臺美女頓時就變了一張臉色,看著林皓文:“請問先生貴姓?我幫您打電話問問。”
“姓林。”
“好的,林先生稍等。”前臺給熊九河打了電話,不一會兒一個彪形大漢就帶著幾個男子從電梯出來了,一個個兇得要死,像是要吃人。
走過來將林皓文團團圍住。
林皓文不慌不忙,冷笑一聲從口袋里掏出一包幾塊錢的紅山茶,點上。
一只手搭在前臺大理石面上,斜靠著,姿勢要多帥有多帥。
熊九河從后邊走了過來,笑道:“林總,想通了?”
“老子想不通。”
“那您來干嘛呀?”
林皓文從口袋里摸出熊九河的名片,拿出來放在大理石面的邊緣,再用火機給點著了。
“來了結這件事兒。以后少煩我。”
這舉動一做出來,周圍的男子頓時靠前了一步。
即便是身后那個前臺美女也是往后退去,心噗噗直跳,想道:“這男的要慘了。”.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