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半瓶白酒的量,馬文成臉上紅撲撲的,站起來對林皓文說道:“林總,我之前在國企干了十多年,出來之后直接就到海納來了。我當年在國企的時候,在南京跑過市場,對整個江蘇的消費品大環境非常熟悉。所以我想,這次能不能派我去南京的分廠?”
馬文成說完,見林皓文笑瞇瞇的,不過阮紫檀和蔡芝岳兩人的表情倒是有些意味深長。
而李豐、章毅、王帥沾這三個人心里都有點不舒服了。你是對南京熟啊,可這里誰不是部門的翹楚啊?就拿李豐來說吧,他在市場部的業績可是比馬文成要好一點的。
這年頭可不搞什么論資排輩那一套,誰有能力誰上。再怎么樣也輪不到你老馬在這里毛遂自薦吧?
林皓文端著一瓶酒,走過來,手搭在馬文成的肩膀上,往他杯子里添酒:“老馬,你的勇氣和經驗,我都是相信的。但是這次南京分廠,我已經有人選了。”
林皓文是那種不怕得罪人的狠角色,這是誰都知道的。
馬文成臉色一僵,尷尬地笑了兩聲:“哦,呵呵呵呵,原來林總已經有人選了呀,您看我這,鬧笑話了,嘿嘿嘿!”
其它三個人都是心里一松,有點看馬文成笑話的意思,不過隨即他們心里就打鼓了,林總的人選是誰?
三人都微微往今晚一直不動聲色的鐘偉超那里看過去,八成是老鐘啊!老鐘今晚太沉得住氣了,怕不是林總已經提前跟他打過招呼了。
哎,誰讓人家鐘偉超的腰桿子硬啊,上次跟姚蓉那個包裝禮盒的事情,寧愿被打進醫院也不讓公司蒙受損失,哪個老板不欣賞啊!
林皓文安慰著說道:“老馬,你的自信我非常欣賞。大家都要跟老馬的精神看齊啊,你們這次到各個省的分廠去,是去開荒的,說白了,咱們在當地的基礎幾乎為零。沒有市場份額,沒有經銷商,沒有商超資源,沒有小便利店的資源,可以說是平地起高樓啊。任務艱巨啊!我需要你們打破常規,有一股不怕死的精神。能做到嗎?”
“能!”
五個人異口同聲,心里被林皓文一管一管的雞血打進來,激動得不行。
“我答應你們,這一場跟古年醇的市場打完,各個分廠在當地站穩了市場腳跟之后,我會給你們公司的股份。”
如果說林皓文剛才的攻心計策是讓這五個人在理性層面上信服的話,那么這個承諾就是從情感層面上,徹底讓他們信服了。
五個人心頭涌起的已經不是激動了,而是一種油然而生的無悔。跟著這樣的老板,還有什么怕苦怕累的,干就完了。筆趣庫
“林總,放心,我老馬哥幾個肯定拼了命開荒,您定個時間吧,哪天之前要拿下整個華東地區的白酒市場。”
林皓文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喝太多酒,口有點干燥了,拿起一杯茶潤潤喉:“6月15號之前,我要古年醇完敗。還有兩個月時間吧!能做到嗎?”
“能!”五個人吼了一句,極其振奮的那種。
馬文成又朗聲說道:“6月15號之前拿不下,我們五個人誰沒完成任務,任憑林總處罰!”
“好啊,將有必死之心,士無偷生之念。我相信你們可以做到的。”
這頓飯比林皓文想象的要順利得多,后邊又開了5瓶53度的白酒,阮紫檀沒喝,七個大男人總共干了10瓶白酒,這五個家伙已經爛醉如泥,不過基本上是老板喝一杯,他們喝兩杯的節奏,林皓文讓望江樓的經理給他們安排了房間,好好休息一晚上。
“走吧,咱們回廠子吧!”三人上了個洗手間,就坐阮紫檀的酒紅色寶馬車回去海納酒廠了。
途中,阮紫檀有些小抱怨地說道:“林總,這個馬文成到底怎么回事啊,說話奇奇怪怪的。平時看上去挺老實的一個人啊,為什么非要去南京呢?”
林皓文看向窗外,喝得有點多,加上坐車,有點想吐了。
蔡芝岳笑道:“阮總你有所不知啊,這是很正常的選擇。江蘇是古年醇集團的大本營嘛,馬文成想去南京,好跟古年醇大干一場,立個功,以后升職會更快。”
林皓文當時是看破不說破,這會兒補充說道:“是啊,反正都是派去外省,難度差不多,當然挑一個功勞最大的了。”
阮紫檀又疑惑了:“可是古年醇集團哪是那么容易對付的,他就那么有自信?萬一沒完成市場份額的搶奪,那豈不是要受處罰?”
“老肖帶出來的人嘛,比較狂一點,挺好的,這次去外省開荒,就是需要這樣有血性的人,軟趴趴的那能干成什么大事兒?都是小問題,不需要去計較,帶頭人一定要有沖勁,否則很難在對手占據優勢的市場里撕開一道口子的。”
蔡芝岳又問道:“對了,林總,我比較好奇啊,您心中的人選是誰?這五個人咱們怎么安排?”
林皓文嘖嘖兩聲,說道:“馬文成去杭州吧,浙江市場也是一塊難啃的骨頭。至于南京,我準備派鐘偉超去。李豐去合肥,王帥沾去福州,章毅去南昌。暫時就這樣安排了,到時候看他們表現,如果搞砸了,直接換掉。阮總手里不是還有很多候補人選嘛!”
“明白了!”
車子開到廠門口,剛下車,林皓文問阮紫檀:“阮總,明天的機票定好了嗎?”
“已經定好了。三張機票。”
“能加嗎?”
“能,加幾個?”
“雷哥、駿翔、還有阿遠。把這三個家伙帶上吧,給他們多一點鍛煉機會,以后也廠里多培養一些人才。”
林皓文知道,未來的五到十年,將會是人才非常重要的時代,而自己親手培養出來的人,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不一樣的,這三塊料雖然次了點,可是慢慢打磨,將來必然是得力的左膀右臂。
沒有誰天生就是能人,能人是從笨人堆里挑出來的。
當天晚上,吳震雷、高遠、嚴駿翔收到了阮紫檀打過來的電話,興奮得一夜睡不著覺,廠里那么多人,還有很多高學歷的人才,偏偏帶他們三個廢料過去。
嘿嘿,那還不偷著樂。
第二天一早,三人就早早地來到了廠門口,嚴駿翔那桑塔納被塞得滿滿的,每個人帶了兩口超大的行李箱。
林皓文正蹲在廠區洗手臺那里刷牙呢,見到三個兔崽子像是要搬家的節奏。
林皓文指著罵道:“干嘛呢,讓你們出一趟差,沒必要把窩挪過去吧?”
吳震雷嘿嘿笑道:“文哥,這不想著這趟出去時間長,帶多點東西,都是衣服和日用品,總不能讓分廠的人見著咱們總廠的沒有牌面吧?隨便揀吧揀吧就兩箱子了。”
林皓文穿著拖鞋,一腳踹在吳震雷的屁股上:“少他媽貧嘴,你要啥牌面啊?給你們三兒搞個私人飛機過去好不好?”δ.Ъiqiku.nēt
“那會不會太破費了?”
“我踹死你。聽好了,帶點簡單的東西就行,到時候咱們是住在分廠的員工宿舍里的,分廠的員工都是新員工,看到咱們這一套操作會是什么想法?會扯遠咱們和新員工之間的距離,懂嗎?”
三人這才點點頭,原來老板是這樣的想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