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下套,自然就有人遭殃。
龔俊輝的座機和手機都被打爆了,不知道是見了什么鬼,晚上開始,本地十幾家投行的老板不約而同地打電話過來,說是先前意向投資的事兒,由于特殊風險因素,不準備投了。
他奶奶的。
龔俊輝整個人都瘋了。
“喂,趙總,您不是跟我開玩笑吧?這談好的事情怎么能反悔呢?”
“龔總,我沒有開玩笑,我是十分確定地告訴你,我退出了。”
“到底是為什么?是發生什么事了,為什么你們一伙人都突然改變主意?能不能他媽的給我透露一點消息?”
這位趙總沉默了片刻,還是沒打算說。這事兒的源頭,是各家投行收到的匿名信封,里邊的照片信息量很大。
先前大伙兒統一口徑要支持龔俊輝,現在反悔也屬于商業上的背信棄義行為,能少講一句是一句。
龔俊輝猛喘了幾口氣,站起來拉拽一下領帶,語氣也緩和了不少:“趙總,您現在在哪兒?”
“干嘛?我這會兒可沒工夫見你啊!”現在各家投行的風向已經轉到了龔月娥那邊,盡量不要再接觸龔俊輝了。
龔俊輝說道:“我讓小雅去看看您。”
一聽“小雅”這個名字,這位趙總頓時慌神了,腎上腺素加速分泌,這可是小燒貨啊!龔俊輝身邊的美女秘書,見過幾次。
“這么晚了……不太方便吧!”
“這有什么的,趙總,小雅馬上就能過去。”
“行吧……我在東岸酒店,3008號房間。”
“行,半小時就到。”
“先這樣。”
掛了電話,龔俊輝一把將手機砸到對面的壁櫥玻璃上,哐一聲,嚇得秘書小雅小跑進來,花容失色地看著他:“龔總,您怎么了?”
龔俊輝雙目腥紅,他已經察覺到了,所有的投行都在加速跟他斷絕關系。
這預示著什么?預示著資本已經把他拋棄了。
還有什么比這更可怕的嘛?
一定是龔月娥那個臭賤在背后搗鬼,要弄清楚發生了什么。
他走過來摟著小雅的纖細腰枝:“小雅,我完了,我要倒了,你要幫我。”
“龔總您別嚇我,我……我一個秘書能做什么呀?”
龔俊輝一把伸出大手掐住她的求。
“幫我去東岸酒店,3008房間,向趙總問件事。”
小雅心跳驟快,眼淚噗呲噗呲下來了:“龔總,我……”
龔俊輝的手掌更用力了:“求你了小雅,我真的快完了,再不弄清楚我就當不了總裁了。你也什么都沒有。”
小雅猶豫之際,龔俊輝說道:“上次你不是說,喜歡那套小區房嘛,這事兒辦成了,那套房子送給你。”
小雅的眼眸子頓時亮了,眼淚也止住了,可憐兮兮地說道:“那好吧,我去見一見趙總……”
小雅離開之后,龔俊輝又接了幾個電話,無一例外,投行老板都不會跟他說原因,像是在保護著什么人。簡直翻臉比翻書還快。δ.Ъiqiku.nēt
等了一個多鐘頭,小雅總算是回來了,走路的姿勢有點別扭,臉上紅撲撲的,口紅都被吃干凈了,頭發也有些凌亂,估計被趙總摧殘得夠嗆。
“龔總……”
“怎么樣了?趙總說什么了?”龔俊輝急匆匆地走過來。
“龔總,趙總說,各家投行今晚同時收到一封信。”
“信?什么信?”
“里面有一張照片,說是龔月娥跟古年醇集團旗下‘松園記’的負責人見面了。”
“程自新?是不是程自新?”
“對!”
哐!
龔俊輝懂了,全懂了。古年醇要支持龔月娥,所以資本全部跳腳了。難怪,難怪她要召開第二場融資會。
龔俊輝閉上眼睛,完了,真的都完了。
失去了資本的扶持,董事會也不會站在他這邊的。
小雅坐到他的大腿上:“龔總……趙總說,眼下只能看看外地有沒有投資界的關系了,本地是別想了。”
“外地……”
龔俊輝腦子里像是閃過了一道靈光:“對啊,我怎么把那個人給忘了?”
龔俊輝在抽屜里翻找著名片,找到那張印著“譚皓文”的名片。
“這家伙不是說他是大資本的中間人嘛?他能不能幫上忙呢?”
龔俊輝把手機撿回來,也不管現在幾點,直接打過去。
“喂,哪位?”
“譚先生,是我,海達鮮的龔俊輝,您還記得我嗎?”龔俊輝說話的聲音都微微帶著顫抖。
“哦……記得記得,龔總啊!”林皓文躺在床上抽煙呢!
“嘿嘿,譚先生,是這樣的,上回您不是說對海達鮮有興趣嘛,不知道您能拉動多少投資,我這邊有多少要多少。”龔俊輝現在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樣。
林皓文笑著說道:“龔總不是說,只要本地投行的嘛,我們外地人可不敢奢望啊!”
“不不不……譚先生,現在內部的意思已經變了,黑貓白貓,能抓住老鼠就是好貓嘛,不管是本地的還是外地的,只要是對我們海達鮮發展有利,那就得吸納進來,您說呢,譚先生?”
“行!龔總對我這么信任,那這樣,我這邊先溝通,如果有意向,明天給你答復。”
“額……譚先生,要不咱們現在……”
龔俊輝是想約出來見一面,可林皓文已經掛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