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之后,馮錫堯已經吹干頭發了,見徐雁臉色有些不對勁,問道:
“給誰打電話呢?”
“給我媽,要不你問問?”徐雁把手機一丟,躺到床上去了。
馮錫堯二話沒說拿過手機,檢查一下通話記錄,確實是給她媽媽打的。
他坐到床邊揉著徐雁的美背,假裝大度:“你要是給林皓文打電話,那是最好了,你得提醒他,賺到一點錢差不多就收手了,胃口要是太大,會把自己撐爆的。我背后的關系,可不是他這個市井無賴能夠觸碰的。”
馮錫堯放著狠話,徐雁看都不看他一眼,冷冰冰地說道:“你該干嘛干嘛,別跟我說,男人的事兒我沒興趣。”
“哼!”
馮錫堯眼角抽搐著,關了燈。
第二天下午三點鐘,徐雁穿一身雪白的連衣裙,柔軟的棉料,把她修長玲瓏的身姿襯得一覽無余。戴著一頂白藍相間的布帽,配一個墨鏡,紅唇雪肌,實在是一道絕美的風景。估計放眼整個炎夏,也找不到幾個這種美女。
她獨自坐在浦江大廈的頂樓,卡昂咖啡館,面前一杯卡布奇諾已經快喝完了。
手里的女款勞力士白金表顯示,已經三點鐘了。
“這個林皓文……我真的想……”徐雁把勺子輕輕一丟到桌面上,隨后嫻熟地掏出手機,再給林皓文打個電話。
“喂,哪位……”
“林皓文……”徐雁幾乎是尖叫出來的,周圍幾對情侶紛紛投來目光。
“哦,徐小姐啊!抱歉,我昨晚上睡得迷迷糊糊的,把見面這事兒給忘了。”
林皓文嬉皮笑臉的,好像不當一回事兒。
“林皓文,我要說的是很重要的事情,不然也不會約你出來。你就這么不給我面子?”徐雁呼吸十分急促。m.biqikμ.nět
“好好好,姑奶奶別生氣,我馬上到,地址是哪里來著?”
“浦江東路,浦江大廈頂樓,卡昂咖啡廳。”
“行,我聞不了出租車那味道,我坐公交過來吧,您等會兒。”
“你……”林皓文已經把電話給掛斷了,徐雁氣得兩個小粉錘敲著桌面,兩個小高跟鞋用力跺了幾下。
足足等了一個小時,林皓文才從偏遠的郊區坐公交車來到浦江東路。
“抱歉,路上有點堵車,哎喲,渴死我了。這杯我的啊!”林皓文也不客氣,拿起面前的一杯冰鎮可樂黑咖啡喝上了。
“你怎么不死在路上啊?我等你一個多小時了。”徐雁那雪白的臉上實在是做不出生氣的表情,或者說,連生氣都是那么美艷動人。
林皓文咕嚕咕嚕喝了一通,嘴里嚼著冰塊,手里搖著湯匙:“到底什么事兒?大老遠的,電話里不能說啊?”
徐雁側過臉,像個生氣的小女生,雙手交叉在胸前,更加明顯了。
僵持了一小會兒,她才開口說道:“老馮昨天見了謝滿枝,你那邊的情況基本上都摸透了。他很生氣,我跟的他這幾年,從沒見過這么生氣的。”
“哦……”林皓文回答得云淡風輕。
“你……你明不明白這意味著什么?”徐雁像是看啥子一樣盯著林皓文。這男人你說他蠢吧,他聰明透頂。你說他精吧,他反射弧總是繞地球幾圈。
“怎么著……老馮還能弄死我啊?”林皓文搖著手里的湯匙,淡淡說道。
徐雁臉色一寒,雪潤之中透著一絲蒼白:“你猜對了,老馮昨晚打了一個電話,像是說什么找人擺平點事……他說的很小聲,我沒聽清。但是肯定不是好事兒。”
林皓文笑了笑:“正常,擋人財路,如同殺人父母。做生意嘛,本來就是黑的白的一塊來。我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了。”
徐雁深吸了一口寒氣:“林皓文,你做生意的目的是什么呀?我覺得你這人有點莽,不知道收斂。”
“我這人就這樣!你問我做生意的目的是什么?我也說不上來。可能是為了活著吧。別看我現在生意做得小有規模,其實狗屁不是,稍不留神就得破產。前進一步是死,后退一步,就是一無所有,回到以前那種糟心落魄的生活,每天為了柴米油鹽,跟老婆吵架,被鄰居擠兌……那種日子,我不如死了。”
林皓文也是真情流露了,說完不自覺地從口袋里摸出一根煙,正準備點的時候,一個穿西裝的服務員走過來,禮貌地說道:
“先生,抱歉我們這里不允許抽煙的。”
“抱歉!”林皓文笑了笑,隨機把煙夾到耳朵背后。
徐雁看著面前的男人,喃喃問道:“林皓文,你有沒有想過……離開海城,甚至,離開炎夏?”
“離開?”林皓文忍不住笑了:“我為什么要離開?我老婆孩子都在這里,我跟誰離開?”
“跟……”徐雁欲又止,隨即把目光看向遠方。.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