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怎樣?”李萍的目光掃了一下老公蘇振光,又瞅瞅兒子蘇南陽,轉頭對林皓文說道:“你得賠!”
這三個字,如霹靂一樣脆響。
“賠什么?”
“你傻呀,當然是拿錢賠……”李萍張牙舞爪的,這個潑婦本性,是一輩子別想改了。
這話一說出來,房間里蘇婉瑜聽得心如刀絞,她緊緊摟著馨馨,小聲抽泣著,眼淚不停地流淌。
這是自己的親媽呀!她這個當女兒的從小有多聽話,可以說李萍讓她往東,她絕不敢往西,事事順從遷就。唯一違背李萍意愿的一件事,就是嫁給了林皓文。
“媽媽……別哭……馨馨不哭了,你也不要哭……”馨馨的兩只小肉手托著蘇婉瑜的下巴,親了一下她的額頭。
“嗚……”
客廳外邊依舊劍拔弩張。
“對,拿錢來,我妹妹嫁給你,我們家一分錢都沒得到,這像什么話?”蘇南陽擦擦鱷魚眼淚,開始配合著李萍的討伐,對林皓文惡語相向。貨運的事兒是吹了,要是能訛點錢也不錯。
林皓文看著面前畜生一般的一家三口,賠錢?他們把蘇婉瑜這個親女兒當成什么了?商品?
蘇婉瑜這輩子也是夠慘的,從小跟著三個人渣一塊生活,又嫁了個家暴成癮的混球男人。
好在她現在有林皓文,從今往后不用再受一丁點苦了。
林皓文表情冰冷地應對著他們充滿貪婪的目光:“你們直接說吧,要多少錢?”δ.Ъiqiku.nēt
李萍一家三口喜出望外,這窩囊廢居然答應了?
李萍正想開口,卻是被蘇南陽給阻止了,老媽一個鄉下女人,哪見過什么大錢啊,趕緊搶過話茬:
“林皓文,我妹妹今年25,扣掉這結婚5年,在我們家養了20年,衣、食、住、行,還有學費,我們家一年按照1萬塊錢算,不過分吧?20年,那就是……”蘇南陽翻著眼珠子看天花板,“就是20萬。你拿出來啊!你不是牛逼嗎?硬氣嗎?有本事拿錢砸我!別客氣,來!”
蘇南陽說得滿臉漲紅,跟剛才哭鼻子的死狗模樣大不同。
聽他一筆一筆列出來,蘇婉瑜這個親妹妹,仿佛就像砧板上的豬肉,論斤賣的。
一聽蘇南陽提出要20萬,李萍心里懸著啊,要是她開口,肯定不會要這么多,頂多也就是三五萬。可林皓文肯給嗎?
林皓文沉默了半分鐘,這兩天所遇到的離譜家事,算是顛覆他的三觀了。
李萍她們不知道的是,自己的女兒蘇婉瑜在房間里淚如洗面,心在滴血啊!
“怎么的,不說話了?那就別這么硬氣。”蘇南陽咄咄逼人。
林皓文雙目猩紅地瞪著李萍,說道:“這20萬我給你,就當是我們家當年欠你們的彩禮錢。但是你們拿了錢,從今往后,別再踏入我們家半步。”
一家人,實在說不出什么斷絕關系之類的話,其實意思已經表達清楚了。
蘇南陽跟李萍、蘇振光都是一臉震顫地看著林皓文,倒不是因為最后那句話決絕的話,而是林皓文真的答應給20萬了?
“你……你拿出來,別光動嘴。”李萍激動得有些難以置信。
20萬啊,是要瘋了,老家三層小樓有著落了。
林皓文嘆息一口氣,說道:“你們坐這兒別動,我去取錢。”
林皓文拿上皮包,去了一趟通宇網吧。
“老板!”
今天下午,南街招工處的戴主任帶來六個網管,晚上坐班三個,嚴駿翔正在給他們做培訓。
“嗯!繼續忙吧!”
“好!”
林皓文從保險柜里拿出15萬的現金,自從海納酒廠盈利之后,網吧這邊的錢就沒怎么動過了。
回到家里,又進房間從床底下拿出5萬。林皓文看著房間里的蘇婉瑜,雙目無神,心如死灰,看著窗外一句話也沒說。一個女人,被傷得最痛的時候也不過如此。
林皓文咬咬牙,替她做主了,這三個畜生,以后不見了。
“這是20萬。滾吧!”林皓文把錢丟到茶幾上。蘇振光、李萍、蘇南陽三口停頓了兩秒鐘,然后像惡狗搶屎一樣上去搶錢。ъiqiku.
“20萬,我的天啊,這么多錢……”李萍都快瘋了,她一輩子沒見過。
“這一趟海城沒白來啊!”蘇振光雙眼冒光,發出一句感慨。
“拿上東西,滾,記得我說的,從今往后,別踏進我們家半步。誰敢來,我不介意再花20萬,打斷他腿。”
“行行行,你放心,不煩著你……”李萍她們三個滿臉的笑容,拿上行李就準備走。
樓道里,蘇南陽諂媚地說道:“爸媽,到我那兒住吧,咱家有錢了。”
“好,哎呀,明天就回老家蓋新房,看那蘇老奔敢笑話我們家,嘻嘻?”
這算是徹底斷絕關系了,他們沒人心疼蘇婉瑜,李萍跟蘇振光就不說了,本來就重男輕女,蘇婉瑜這個女兒就跟白生的一樣。
而蘇南陽跟妹妹從來就不走動,談不上什么舍不得的。
三個人渣走后,家里安靜多了,林皓文心情郁悶,坐在客廳里抽了支煙。
蘇婉瑜過后抱著馨馨出來,眼淚擦干了,看著自己男人蕭肅的背影,心疼的走過去抱著他,馨馨也爬到林皓文的腿上坐著,雙手挽著林皓文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