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樞丹是清毒的,先吃總是最好。
席容煙吃了藥,理智稍回了些,軟綿綿靠在枕上,身上微微發冷。
這時候屏風外忽然進來一道玄黑色的身影,席容煙見著皇上進來,眼圈就是一紅。
魏祁見著席容煙虛弱的樣子,心里一痛,走過去將她攬入懷里,低聲道:“不會有事的,朕不會讓你有事。”
低沉的聲音里帶著一股壓抑的陰沉,魏祁深吸一口氣,臉色越來越暗。
王太醫看完席容煙的傷,就連忙臉色凝重的朝著魏祁道:“宸妃娘娘的傷口上應該是中了烏頭汁。”
“烏頭汁毒性極厲害,傷口上一旦沾上了這藥,傷口便會很快潰爛,且久治不愈,即便后頭治好,也會留下傷疤,要是這些傷口落在了臉上,恐怕就毀了面容。”
又凝重道:“且這毒性還能浸透身體,讓人神志不清。”
“幸好剛才及時洗去了一些毒性,現在祛毒應該還來得及。”
說著王太醫流著冷汗跪下去,顫抖道:“只是此毒陰毒,下官也不能保證宸妃娘娘的手臂上會不會留下傷疤。”
席容煙一瞬間就察覺到了皇上臉上沉下來的表情,她渾渾噩噩,腦中還有些暈眩,又捏緊皇上的手指,對著跪在地上的王太醫虛弱道:“只要能解了毒性,即便留下傷疤,本宮也不怪你。”
“現在本宮頭暈落汗,還請王太醫診治。”
王太醫聽了席容煙的話,又小心的抬頭看皇上的神情,見著那陰沉駭人的神情時,心跳如鼓,又聽一聲低沉的聲音:“解不了宸妃的毒,你就拿項上人頭賠罪。”
王太醫再不敢耽誤,趕緊從藥箱里取出雄黃黃芩,抹在席容煙的傷口上。
魏祁緊緊抿著唇,讓寶珠和玉竹過來照顧,又走了出去。
凌姑姑連忙跟在皇上的身后,讓今日隨行的宮女過來給皇上講經過。
魏祁沉眉聽完,臉色陰下去,又往皇后那里過去。
席容煙看著屏風外皇上的背影離開,又看向手臂上的傷,被敷了厚厚的草藥,又被白色布帶纏好。
王太醫出去熬藥時,寶珠擔心的問:“主子現在好些了么?”
許是剛才吃了,這會兒腦中沒那么暈眩,她緩出一口氣,又低聲道:“那貓只往我身上撲來有些蹊蹺。”
又撫著額頭問:“那只貓,皇后處理了么?”
玉竹站在旁邊:“剛才一心著急送主子回來,也忘了看了。”
又道:“要不現在奴婢去問問?”
席容煙臉頰蒼白,搖搖頭:“現在也罷了。”
“要是處理也早處理了,現在去也晚了。”
“即便沒有處理,你去問,要是皇后做的,也不會給你。”
說著席容煙喃喃:“要皇上做主才行。”
細長的指尖蓋在眼睛上,她閉上眼睛,又些疲憊的要睡。
她這一睡,睡到了夜里才醒來。
醒來時眼前朦朦朧朧,只看見面前坐了道高大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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