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第二日帷幔外面細微響起宮人的動靜,席容煙也深埋在魏祁的懷里睡得很深。
魏祁抱著席容煙也遲遲也沒有起來的動作。
他知道她身上應該并沒有太好受,其實昨夜他也只是要了一回,更多的是在哄著她。
那香里他讓人加了一些情香,并沒有很多,是為了讓席容煙身上沒那么難受。
懷里的人一絲不掛,臉頰上依舊帶著一縷潮紅,微微潮濕的發絲黏在她的臉頰上,微微低著頭,緊緊依偎在他的懷里。
他神情難得柔軟起來。
細淺的呼吸撲在他的胸膛上,酥酥麻麻,他低下頭去,喜歡極了她身上柔軟的溫度。
前世里兩人幾乎沒有好好的同床共枕過,她不會讓他的手抱住她,永遠都是給他背影。
其實很多時候魏祁并不想傷害她,哪怕她聽話一點,他都不會對她用力。
但魏祁明白,前世兩人中間有萬丈的鴻溝,那是她心里的傷疤,自己也的確用了手段,對不住她。
她恨自己也尋常。
外頭又傳來高義小心催促的聲音,魏祁垂著眼簾,看著懷里的人,指尖動了一下。
他讓人送進來衣裳,親自為她將里衣穿上,遮住上面淺淺的紅痕。
魏祁穿得很細致,動作很輕,沒有將人弄醒。
旁邊的宮人看著這幕也不敢多看,退去了角落里。
魏祁重新給席容煙蓋好錦被,輕聲走了出去。
外頭高義催得都不敢催了,宣政殿已經等了好些人,皇上再不去,他都不知道該怎么辦。
這會兒見到皇上總算出來,他松了一大口氣。
魏祁負手站在殿門口,眼神斜斜垂下看了高義一眼:“你親自去皇后那里說一聲,今日珍嬪不去請安。”
高義誒了一聲,再抬頭,皇上就已經上了步輦。
在外殿守了一夜的寶珠和玉竹見皇上走了就想要進去,高義見狀攔住了:“讓珍嬪娘娘再睡會兒就是。”
“這里是皇上平日里沐浴休憩的地方,沒人來的。”
玉竹擔心的問:“可是萬一去皇后娘娘那兒遲了怎么辦?”
高義笑了笑:“皇上剛才吩咐了,珍嬪娘娘今日不用去,你們就先在這兒守著,讓珍嬪娘娘睡個好覺就是。”
“我這會兒去皇后娘娘那兒說一聲。”
說罷便笑著走了。
玉竹過去看著高公公離開的背影,忽然領悟過來了些什么。
這頭高義去皇后那兒傳話時,皇后正梳妝完準備去外殿。
外殿里來早的嬪妃就已經等候著了。
宋賀蘭透過水晶簾子看著站在外頭的高義,十分溫和大度的笑了笑:“昨夜珍嬪伺候皇上辛苦了,皇上體恤珍嬪也是她福氣。”
“你自回去傳話便是,本宮待會兒也會送些補藥給她,好讓她調理好身子誕下皇嗣。”
高義便恭恭敬敬的垂首:“皇后娘娘仁心,小的這就去給皇上回話。”
等到高義一走,宋賀蘭臉上的笑意便冷下去,手上的鳳釵在指尖微微變形。
她臉上依舊保持著笑意,攏著手端莊的走出去,接過手邊的茶盞,淺淺喝了一口,看了一眼下面眾人的神色,淡淡將剛才高義來說的話重復說了一遍。
說罷,她臉色微微變得嚴肅:“皇上恩寵珍嬪,你們切不可善妒,往后也要多照顧珍嬪才是。”
“賢妃可還在冷宮里待著,到時候出了事,別怪本宮沒有提醒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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