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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地小說網 > 和男主同歸于盡后 > 第 41 章 第 41 章

      第 41 章 第 41 章

      其實,千年前的薛妤面對此事尚且能容忍一二,白,即使身居高位,血緣往往也是斬不斷的羈絆。精如人皇,面對裘召的一再犯蠢,不也是忍了再忍,從輕發落嗎。

      如真像薛錄說,這位堂兄一片赤誠,只是腦子不頂事,脾氣有急,那沒事。不論是哪個圣地,亦或是朝廷的皇城,都不知養著多少縱情聲『色』、驕縱無度的浪『蕩』子。

      總不得每家兒郎都是年輕有為的人。

      事實上,前世的薛妤也顧及著薛錄的感受,薛榮每次惹了事犯了罪,都是身邊的人去打,或道歉,或安撫,或賠禮。

      到頭。

      松珩大軍壓城,薛榮有機會,有間提前通知薛錄,告知薛妤,他沒有,他甚至主動打開了日月之輪,讓松珩的天兵毫無阻礙地長驅直入,直搗黃龍。

      縱容養不出一個人的真心,只會滋長更大的野心。

      薛妤甚至都不用細想,都知道那一刻的薛榮在想什么。

      薛錄自撐封印,而薛妤呢,引狼入室,識人不清,才讓鄴都蒙此大難,不配再掌權。δ.Ъiqiku.nēt

      以鄴都的王位,有且只剩一個人選。

      一個人以有野心,有對權力的渴望,如上位的手段是背叛故土,背叛家國,薛妤無法忍受。

      突兀的回到千年之前,又漸漸的在忘記這千年里與自己無關的,沒有牽扯的事,這些變化一件一件都令人不安。甚至沒法保證自己會不會在第二天日出忘記千年的一切,徹徹底底與當下的這個世界融為一體。

      有的隱患,必須盡早拔除。

      前世,回得晚,回日月之輪被薛錄出手修復,這件事被藏得嚴嚴實實,壓根都沒落到耳朵里。

      以一聽說此事,便當機立斷讓朝華去拿人,既是為提醒薛錄,也是為了警告故肅王侯一脈。

      正當此,殿外內執事尖聲稟告:“陛下,殿前司指揮使和二子到了。”薛錄眉目一凜:“帶進。”

      很快,一男一女走進殿內。

      男子得高大,光看相貌,亦是一表人才,翩翩風度,特別是拱手往下拜,那雙下垂的眼,那道問安的聲音,真是像極了他父親:“臣過陛下,過殿下。”

      相比之下,朝華身材嬌小,又長了張愛的臉,兩頰都帶著肉,腮上暈紅,乍一看,像個尚未成年的小女孩,就連聲音也是脆,甜滋滋的,與外面的傳出的種種惡名壓根重疊不到一起。

      “稟陛下,殿下,日月之輪受損一事,臣查,罪證確鑿,按律當執棍刑一百。”

      薛妤看向主座的鄴主。

      三道視線的注視下,薛榮一掀衣袍跪下去,聲音是說不出的低落:“臣——知罪,但憑陛下發落。”

      這樣的卑微,惶恐,經不住便叫人想起,若是肅王侯還在,他何至于落到如此境地。

      或許,今日殿中坐著的是誰都說不準。

      這一招,薛榮百試不爽,次次奏效。

      能坐到這個位置的,哪有什么軟心腸,真仁慈,人皇如此,鄴主也如此。

      權力和榮譽之下,是鋪就的累累白骨。

      鄴主唯獨有個死『穴』,便是薛妤的大伯。

      然,鄴主的臉『色』一會陰一會晴,那句將薛榮拖出去刑的話,左思量又猶豫,愣是沒說出口。

      半晌,他揮了揮衣袖,擺了下手,道:“了,你們兩先下去。”

      狀,薛妤知道,這便又是不了了之的意思。

      抬眼,卷起衣袖一角,『露』出纖細白皙的手腕骨,上面落著一個淺淡的星形印記,“百年前,兒臣尚年幼,曾因過錯導致法陣逆轉,傷及『婦』孺無辜,在三千雙眼睛的注視下受罰。”

      鄴主瞳仁微縮。

      他自然記得當年的事。

      那會,尚且年幼,鉆研上古陣法本就是危險的事,誰也不知道那個陣法會有那樣大的威能,能將防護罩沖碎,在晨練臺三千弟子的注視下擊傷帶著孩子前探望夫君的『婦』人。

      薛妤當亦是一身血,小小一個,抿著唇跑上去善,而主動受罰,挨了兩道靈鞭。

      是靈陣師,身體上的傷即使過去百年也依舊留有痕跡。

      鄴主擺了擺手,道:“就按朝華說的罰。”

      薛妤退出內殿,朝華和溯侑默不作聲跟在身,等到了宮墻一角,眺望遠方,輕聲開口:“派人盯著薛榮。”

      朝華聞捧著張小臉笑成了花,躍躍欲試道:“殿下,我們要對肅王侯舊脈出手了嗎?”

      “先不管他們。”薛妤摩挲著手腕上的疤痕,道:“安排一場意外,待薛榮出鄴都,截殺他。”

      朝華愣了下,驀的沉下了眼,聲音反而輕下:“他惹殿下了?”

      溯侑也跟著抬眼。誠然,薛妤不是個濫用權力的人,很多候,甚至只將自己當成再普通不過的凡人,以被人拒之門外,也能接受被人掃地出門,若是沒有被觸碰到底線,不會輕易開口要取人『性』命。

      薛妤沉默了半晌,在他們以為不會出聲的候,道:“背叛之人,不值得原諒。”

      “也沒有改過重的機會。”

      因為這一頭,兩句沒頭沒尾的話,留在原地的兩人心情皆是顯而易的不。

      朝華盯著溯侑那張令人挪不開眼的臉看了半晌,道:“我聽朝年在靈符中提起過你,殿下第一次在審判臺救人下。”

      “進殿前你,我還以為殿下是看上了你這張臉。”

      溯侑抬眼,眼尾稍稍勾著,眼皮上壓出一條不深不淺的褶,哪哪都是溫柔的模樣,唯獨那雙深邃的瞳仁,寫滿了涼薄二字。

      和方才在殿下面前,簡直判若兩人。

      朝華深褐『色』的瞳仁朝他『逼』近,道:“既然是殿下救的,就該想著為殿下效命,為殿下分憂,你也看了,鄴都的事,天機書的事,哪里都是一堆爛攤子壓在肩上。”

      “若是有出息,就盡早從洄游里出,入殿前司任職。”

      溯侑像是被某個詞砸中,他動了動唇,問:“盡早?”

      “按理說,是沒這種能,十個進洄游的人里,有八個半過了兩百年還挑戰守衛失敗的。”

      “丟人現眼。”

      朝華掃視般看了看他,拍了拍手,道:“自然,凡事無絕對,有兩個人提早出過。”

      溯侑靜靜看向。

      朝華勾唇一笑,咄咄『逼』人的氣勢收斂,又成了小女孩一樣的嬌俏天真:“一個用了三十五年,一個,只用了十年。”

      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朝著他丟過去幾本黃皮書,道:“鄴都勢力分布,殿前司職責在,以及百眾山的一些概況,進去了看看,別出之還跟無頭蒼蠅一樣什么都不懂。”

      “我沒這個耐心教人。”

      朝華最悠悠說了兩句話:“用了三十五年的是我。”

      “另一個。”

      “是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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