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朱雄英早早的就睡下了。
但是他知道,今晚注定不會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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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衣衛的鎮撫司并不如人們所想象的那般,如森羅地獄一樣。
夜色下的鎮撫司衙門,宛若一處富麗堂皇的宅院,璀璨的燈火照耀之下,各色穿著飛魚服的番子們,在衙門之中忙碌的來回穿梭。
錦衣衛指揮使毛驤,冷著臉在大堂中來回踱步,臉上帶著幾分嗜血的冷笑。而一旁,左都御史詹徽,則是穩穩的坐著,閉幕養神。
“詹大人還真是坐得住!”毛驤難得的調侃笑道。
“坐不住如何有?在下一書生,抓人動手刑訊的事都要你們錦衣衛來辦,在下只是協助辦理!”詹徽笑道。
毛驤沉思片刻,也坐在他身邊,“老詹,你說皇爺的意思是?”
“你不明白?”詹徽依舊閉眼。
“畢竟,你從始至終都在皇爺身邊聽著,我是后面才進去的。既然是一塊辦差,咱們定然要把差事辦好,不能紕漏讓皇爺不滿!”毛驤說道。
詹徽睜開眼,笑道,“這有什么好想的,和以前一樣!”
聞,毛驤點點頭。
和以前一樣,就是先不管三七二十一,鬧得越大抓得越多越好。反正這些官兒,都不值得可憐。
“屬下張大彪!”
“屬下周百信!”
“屬下何廣義!”
“參見指揮使大人!”
這時,毛驤的心腹手下們,齊齊出現在他面前站成一排,恭敬的行禮。筆趣庫
“奉皇上口諭!”毛驤語調冰冷,笑容也是冷笑,“抓人,詢問!”
“喏!”
片刻之后,錦衣衛鎮撫司的中門打開,各路番子在頭領的帶領下,紛紛出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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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干物燥,小心火燭!”
鐺鐺,巡夜的鑼鼓聲,在夜色下響起,在街頭巷尾回蕩。
大明王朝的京城應天府,除卻那些煙花柳巷還有秦淮河沿岸的聲色之地,幾乎一片寧靜。
靜得,連更夫的腳步都能聽到。
忽然,夜晚的鑼鼓聲戛然而止,巡夜的更夫大氣都不敢喘的靠在墻壁,看著夜色中,打著燈籠急姓的隊伍。
當先,數個燈籠下,是整齊前進的武士,燈火之下他們身上的飛魚服,活靈活現。
“哎,那邊怎么有腳步?”
恰好此時,長街的另一邊,一隊巡邏的五城兵馬司士卒聽到了聲音,按著腰刀迎了上來。
“那邊什么人,不知道這邊宵禁了不許大聲喧嘩嗎..........”
“你他媽作死呀!”開口士卒的話還沒說完,直接被自己的百戶扯到一邊,順勢重重給了一腳,“你他媽不想活,別拉著老子呀,眼睛干嘛的,喘氣的?那是錦衣衛,你咋呼什么?”
百戶的話剛說完,錦衣衛已經走到他們面前。
這對巡街的士卒趕緊靠著墻,目不斜視的注視。而帶隊的百戶,則是有些討好的點頭哈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