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您回去吧,皇上正忙著呢,暫時沒功夫!”筆趣庫
樸國昌出了老爺子寢殿,走到外邊臣子等候著召見的偏房之中,笑著對如坐針氈的江夏侯周德興說道。
聞,周德興本就惶恐的臉上更是寫滿不安和焦急。
上前幾步,居然有幾分低聲下氣的說道,“樸公公,勞您再給通稟一聲!”
“皇上真沒功夫!”樸國昌笑道。
“您看!”江夏侯拎著手里一串好似自家腌制的咸肉說道,“家里殺了豬,婆娘做的咸肉,知道皇爺愛用蒜苗炒來吃,我特意給帶來的。”
“侯爺,請回吧!”
周德興想想,忙伸手在身上摸,從袖子里摸出兩塊黃澄澄的小金條,笑著遞過去,“這么多年,都沒請公公您吃過茶,大過年的,來的倉促也沒帶什么好東西..........”
以他的身份,平日對樸國昌這種大太監雖然也不敢擺譜,但根本不可能如此低三下四甚至巴結,如今的大明朝,太監可是一點地位都沒有。
可今時不同往日,他心中惶恐不安,若是不能見著皇爺,只怕晚上回家會嚇得睡不著覺。要想見皇帝,就要過樸國昌這一關。
誰知,當周德興手中拿出東西的時候,樸國昌向后一避,剛才謙卑隨和的笑容驟然發冷。
“侯爺,您這是想要雜家的命嗎?”樸國昌冷聲道,“宮里的規矩您不是不知道,雜家和您無冤無仇的,自問沒有得罪過您!”
“哎呦,您看我這糊涂的!”周德興趕緊請罪,滿腦門子汗,“不瞞您說,我這是亂了分寸了,您再幫我通稟一次。說周老三來了,請皇爺爺見見。”
周老三,是他江夏侯兒時的小名。
樸國昌笑道,“皇上真是沒功夫?”
“那皇上多暫有功夫?”周德興問道。
樸國昌臉一板,“雜家當奴婢的,哪里敢揣摩主子!”說著,揮揮袖子,走了。
“狗日的沒卵子的閹狗!還給老子耍臉色?”
屋里,周德興憤憤不平的心中暗罵。
緊接著又是捶胸頓足,“那狗日的逆子,讓他收斂些,他就是不收斂,如今都鬧到皇上耳朵里了,這可如何是好!”
他自幼便是皇爺的伙伴,從兒童到少年一同玩耍。后來又參軍追隨皇爺,一路征伐數十年,直至今日。
對皇爺,他最是了解。
臣子犯錯若是皇爺肯見,肯當面大發雷霆那是好事,至少證明皇爺愿意理你。筆趣庫
可若是皇爺見都不見,那就是要出大事了。
“這可如何是好?”
周德興滿頭是汗,開國之后大明名將薈萃,這些人之中他其實有些不夠看了。所以這些年官職上并未有什么高升,只不過是靠著皇爺念舊情,才在朝中有些臉面。
但現在,周家鬧出有違國法的事,偏又見不著皇爺,不能當面痛哭流涕的請罪,周德行心中已是惶恐到了極點。
皇爺那人,記得你情分的時候,不虧待你。
若是刻意忘記的時候............
皇帝是皇帝,臣子是臣子..........
“找誰呢?”
周德興咬牙暗想,“找湯和說說,皇爺畢竟要給他三分薄面!”
他和湯和都是當初在老爺子手下的老人,而且湯和還有一點是別人比不了的。當初是湯和寫信,拉老爺子入了紅巾軍。從軍之后,以千戶的身份,卻唯老爺子一個大帥親兵,馬首是瞻。
后來在收攏淮西各個軍頭的行動中,又出力良多。
所以一直以來,皇爺對他另眼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