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廠家配的贈品數量對應,一個大罐的油送一個小罐的油,所有顧客是一樣的。如果再給你,贈品少了,明天有人買油會沒得送。”王結香為難地跟他解釋。
男人又磨了一會兒,她仍舊不肯松口。
看了眼時間,王結香說:“你現在不去算錢,今天買不了油啦,收銀臺馬上關了。”
男人只好離開。
過了一會兒,算完錢的男人和徐大姐一起出來找她。
徐大姐怒氣沖沖地質問王結香。
“他說了是我親戚,你怎么不多拿贈品?”
“我這邊真沒有多余的。”
徐大姐不信她:“我不是有教你囤嗎?”
王結香沒作聲。
“我親戚大老遠來的,我特地叫他找你,瞧你這事弄得。”
“不好意思啊。”王結香向他們道歉。
徐大姐氣沒消,碎碎念著。
“這下,他買的油算了錢,一點兒沒優惠到。小姑娘,不是我說你呀,你出來打工的,怎么這么不會做人呢?你不會銷售技巧,我手把手教你的不學,你這行做得久嗎?”
王結香實在氣悶,頂了她一句。
“你有囤贈品的話,讓你親戚找你買,你給他贈品呀。為什么要他找我?”
徐大姐的臉黑了。
她理虧,領著親戚走掉。
打那兒以后,徐大姐再沒和她說過話,連帶著其他和徐大姐要好的售貨員,對王結香的態度都變得不冷不熱。
王結香幾回找徐大姐示好,無一例外碰一鼻子灰。
就算是這樣,她沒找她換回原本領導安排的輪班形式,照樣站外面的小帳篷。
沒多大的事吧?王結香樂觀地想:說不定徐大姐氣著氣著,哪天自己氣消了。
不知是因為風吹多了,還是喊話喊多了,這工作做了一個月,王結香的嗓子疼得特別厲害。ъiqiku.
一個新朋友沒交到,唯一的舊友鮮少聯系,她下班想去買點藥,卻連藥店都不知道在哪。
一路難受著回家。
她住的地方附近沒路燈,王結香夜盲,到了晚上看不清楚。
下坡拐彎再走幾步就到家,她憑著微弱的視力往前走,猛地撞到一個人。
他是蹲地上的,那兒有水龍頭,估計是在刷牙之類的。王結香撞上他,踉蹌一步,為維持身體平衡,腳往前用力一踩。
沒踩到地板,踩到什么軟綿綿的東西。
驚慌失措之下,她又向前踏了幾步,這第一步還是軟的,第二步才踩到硬的水泥地。
“對、對不起啊!你有事嗎?”
王結香扶穩墻壁,轉頭朝那個模糊的人影說話。
影子沒回答她,從地上爬起來,進了她家隔壁的屋子。
“嘭!!”
關門聲好大。
那家的燈亮起來,王結香看得見路了。
她盯著隔壁緊閉的房門看了一小會兒,咽了咽口水,艱難地緩過神。
這鄰居怪怪的…….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