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婦的氣息?你有沒有搞錯啊,我是男人啊,怎么會怨婦呢?
賀赫赫認真地想了一陣,道:那的士又說我有怨婦氣場,小順子也說我有怨婦氣場,莫非我真的有怨婦氣場?
小順子坐下來,跟賀赫赫說:“大人現在比較忙,過陣子許是會好的了。”
賀赫赫道:“我當然知道,算了,我要出門去。”m.biqikμ.nět
小順子便道:“慢著,少爺,大人吩咐了,少爺身子弱,還是在家休息為宜。”
賀赫赫愣了愣,說:“他這是不讓我出門嗎!”
小順子忙道:“大人絕對是為了少爺的身體著想啊。少爺先別生氣啊。”
“身體不好才要多多運動,生命在于運動啊!”賀赫赫辯駁道。
“可……”小順子頓了頓,努力想了想反駁的理由,想到后就“啊”了一聲,笑瞇瞇地說,“剛剛二少爺不是和大人‘運動’過了嗎?”
賀赫赫聽了,臉上猛然地紅了起來,半晌才說:“那不算……我要多走動。”
“這院子夠大,夠少爺走動的了。”小順子說道,“少爺,您別為難我啦。而且你想想,之前宮里的人不是陷害你嘛,若是少爺隨意走動,恐怕又會中了奸人的陷阱了。”
賀赫赫本還是一肚子火的,聽著這話,那火就“灑啦”的滅了,嘆了口氣,說:“你說得對,我再不能給大哥拖后腿的。”
因此,賀赫赫倒是一心一意在家中鉆研醫書,不聞窗外事了。小順子細心伺候著,及至晚間,她正滅了燈,從游廊上走往書齋處,卻見一個白色的身影緩緩移近,仔細一看,忙福身道:“大人萬福。”
沙玉因抬眼看了看沒點燈的屋子,問道:“他睡了?”
小順子便答:“剛睡下了。”
“他今天還好吧?”沙玉因問。
小順子想了想,便答:“吃過藥了,也吃過飯了。本是想出門的,奴婢好歹將他勸下了。”
沙玉因聽了便點頭,道:“回去休息吧。”
小順子便告退,回去睡大覺了。沙玉因沒走幾步,便看到屋子里亮起了燈光,隔著紙窗透了出來,還能看到一個人影在燈光中搖曳著。沙玉因便加緊了腳步,走了過去,將門推開,便看到賀赫赫在燈下翻書。聽得開門的聲音,賀赫赫便按下書頁,抬起頭來,便見沙玉因一身白衣站在門外,仍是有潺潺流水聲從開啟著的門口傳來,聽著就覺得涼快。
賀赫赫愣了愣,道:“大哥,你回來了。”
沙玉因點點頭,將門關上,緩緩地走到賀赫赫身邊,問道:“這么晚了還看書?”
賀赫赫答道:“睡不著。”
沙玉因伸手去摸賀赫赫瘦削的臉頰,又俯身去湊近了賀赫赫的耳朵,彼此的鼻尖都呼吸著對方的氣息。沙玉因便能聞到賀赫赫身上特有的干爽的氣味,而賀赫赫卻從沙玉因那清幽的體香中,察覺到一絲不尋常的甜香。這香氣十分的熟悉,賀赫赫憑著記憶力,靈光一閃才突然記起——這是妓院里所焚的香才有的氣味。雖然賀赫赫只去過一次妓院,就是撞見了沙青因與大皇子的奸情的那次,雖然也就只去了一次,但那個十分騷包的氣味深深地刻印在他的腦海之中。
賀赫赫突然僵住了:大哥身上怎么沾了妓院的氣味?
沙玉因感到賀赫赫身體的僵硬,便問道:“怎么了?”
賀赫赫坐直了身體,將沙玉因推開了些,板著臉問:“你從哪兒沾上的脂粉味?”
沙玉因的臉也僵住了。
賀赫赫心中已經有了個大概:沙玉因這么潔癖的人,根本就不可能去招妓的,他去妓院大概有什么事情要查吧,又或者是要和那些無廉恥的官員們social。而沙玉因之前對賀赫赫的忽冷忽熱,雖然令賀赫赫心中有些怨氣,但倒不至于讓賀赫赫認為沙玉因變心了什么的。因他極信任沙玉因的為人,沙玉因既然是個偏執狂,那么對愛也是偏執至極的。他又是個干脆的,若是對賀赫赫已經無情了,把賀赫赫趕走了便是,何須養在屋中細心保護?恐怕最近沙玉因又陷入了什么令他很難受的偏執之中,才每次出現都散發著即將刮起大風暴的壓抑。δ.Ъiqiku.nēt
但是,道理歸道理,情感還情感。按照一般天雷狗血小說的路線,沙玉因身上連脂粉氣都出來了,作為白蓮花瑪麗蘇的賀赫赫不嚶嚶嚶地哭著自怨自艾地想著“難道他不愛我了嗎”然后痛斥他無情無義無理取鬧也似乎有些說不過去。而且,心里明白這個道理是一回事,但賀赫赫并非真·圣母,心里自然還是很有怨氣的,因此那張晚娘臉做到十足十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