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道:“然后呢?”
“然后他就打算殺死弟弟,還將他肚子剖開,因為他痛恨懷有龍種的他!”賀赫赫道。
“可畢竟是弟弟啊……”
“那又如何?為了愛情,為了仇恨!”賀赫赫已經完全代入情節了,動情道,“從小到大,作為幼子的沙青因壯士娘娘都受盡眾人的寵愛,無論他做錯什么事,只要撒個嬌、掉個眼淚就沒事兒了,末了還有人安慰他。但是沙玉因呢?他是家中長子,而且又被選中做天巫,個個都對他嚴格要求,而且是不當人的嚴格,不許他有感情、不許他犯錯……”
“夠了!”
——暗處突然傳出斷喝一聲,打斷了賀赫赫的腦補。
賀赫赫回過頭,卻見暗處走出一人,白衣如雪、長發如墨,仙風道骨,不是天巫沙玉因是誰?
賀赫赫暗道一聲“糟糕”:原來他一直都在呀?這次真是咬錯人了!
沙玉因揪起賀赫赫的衣領,喝道:“你竟敢血口噴人?污蔑天巫,簡直是罪大惡極!”
皇上冷哼一聲,對賀赫赫說:“你以為這樣的故事能騙過朕嗎?朕只是覺得挺新奇有趣的才聽下去。適才朕已給你機會了,你還死不悔改。天巫,這人就交給你了。”
沙玉因便道:“是,皇上。”
皇上拂袖而去。賀赫赫知道自己真是死期到了,便可憐兮兮地看著沙玉因。沙玉因將他一踢,罵道:“可惡!委實可惡!”
“我知錯啦!你放過我吧!”賀赫赫哭道。
沙玉因便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賀赫赫愣了愣,道:“啥?”
沙玉因冷笑道:“剛剛你說的事!我從小就怨恨沙青因,也從小就喜歡皇上……這個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賀赫赫此刻真是如同吃了屎一般。
“說!你是怎么知道的?”沙玉因露出了美青年黑化的表情。
賀赫赫心想:我是怎么知道的?我怎么知道你們的故事真的這么狗血呀!天啊,我果真穿越到一本狗血小說里了!而且還是苦!逼!職!業!排!行!榜!第!一!位!的——太!!!醫!!!δ.Ъiqiku.nēt
賀赫赫想了想,說:“因為……因為我……我是穿越來的啊!”
沙玉因愣了愣,道:“原來如此。”
賀赫赫說:“果然是你!今天沙青因發脾氣,將大家都喝退了,你走進去之后,將他殺了。然后我來了,就背了你的黑鍋!”
沙玉因冷笑道:“是的,我今天意思意思地去探望他,怎知他竟然發我脾氣,我本想遲些再動手的,但心里實在拗不過,一時沖動就將他殺了。感覺還不錯。”
賀赫赫道:“這么干脆的承認了?”
沙玉因冷笑道:“既然被你看穿了,我就干脆認了好啦。反正根本不會有人相信你。”
“就算相信了我又怎樣?”賀赫赫也冷笑,說道,“你是沙大學士的兒子,還是本國的天巫,沒證沒據誰也不能動你。”
沙玉因便輕輕一笑:“當然,更何況,你已經沒有機會為自己平反了!”
賀赫赫勢估不到自己穿越而來,此生此世聽到的最后一句話是“人來,跟他上‘肛腸寸斷酒’!”
強行灌進口中的液體十分苦澀,喉嚨中如同灼燒,滾動著死亡的回音。賀赫赫在地上翻滾著,腹中的絞痛讓他連吐槽也做不到了——為什么?為什么我要肛腸寸斷?殺人的不是我啊!冤枉啊!
冤枉啊!冤枉啊!冤枉啊!冤枉啊!冤枉啊!冤枉啊!冤枉啊!冤枉啊!冤枉啊!冤枉啊!冤枉啊!冤枉啊!冤枉啊!冤枉啊!冤枉啊!冤枉啊!冤枉啊!冤枉啊!冤枉啊!冤枉啊!冤枉啊!冤枉啊!冤枉啊!冤枉啊!冤枉啊!冤枉啊!冤枉啊!冤枉啊!冤枉啊!冤枉啊!冤枉啊!冤枉啊!冤枉啊!冤枉啊!冤枉啊!冤枉啊!
“冤枉啊!冤枉啊!冤枉啊……”他尖叫著從睡夢中掙扎醒來。
猶在驚恐之中,因此眼睛大大地睜開著,映入眼中的是灑金的帷帳,手里的觸感應該是上好的絲綢夾被。入鼻是凝神的檀香味,他似乎察覺到自己還沒死掉,緊攢著被子的手緩緩松開,喉嚨中似乎還殘留著苦澀而灼熱的氣息,腹部似乎還殘留著極度的疼痛。但他還活著。
“二少爺,您醒啦?”門外突然傳來女子的聲音。
他緩慢地轉過頭,疑惑地看著迎面走來的女人:“你是……”話一出口,賀赫赫就嚇了一跳,他的聲音完全不是自己的,現在他的聲音實在好聽得太人神共憤了!這么好聽的聲音真的是從他這張賤嘴里發出的嗎?
他懷著驚疑的心情,扯開嗓子唱:“妹妹你坐船頭啊~哥哥我岸上走~?”
真的是自己發出的聲音!雖然音色很好,但每個音都走得如此劍走偏鋒、如此飛沙走石,實乃本人無疑!
——他驚了,自己的聲音居然變成這樣,那毒藥難道是美聲專用的?
不但他驚了,侍女也驚了,忙道:“二少爺,您還好嗎?”
二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