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路斯費力的抬手抹了下嘴角,看著沾染在手背上的血絲,慢吞吞的說:“你忘記我們做過海盜?”
“啊?”溫欒傻眼想,只有他跟系爾混過幾天星際海盜,賽路斯什么時候也——
等等!賽路斯是沒有,但是夢魔曾經干過,海上的幽靈船!
溫欒立刻明白了,在大航海時代,海盜可是要有出色的平衡能力,出色的槍法,好眼力以及能在船只桅桿上用細刺劍決斗的能力啊!
溫欒總算搞懂了自己的格斗天賦從哪里來,也明白了宿敵跟他刷過同樣的經驗值。
但是——
“這不公平!這輩子我只會開巴士…機甲,你這輩子卻在干政客!”溫欒赫然發現,他跟夢魔拉開的差距不止兩千年時間,還有別的能力。
賽路斯被溫欒吼得愣住,然后他忍不住笑了。
金色長發散亂的被汗水黏在耳側,,裁剪良好的白色禮服,衣領也被扯裂,好幾顆扣子都脫落了,露出里面的襯衣以及修長的脖頸。
雖然臉上青一塊紫一塊,但在他勾起沁著血跡的唇微笑時,還是有種狼狽的魅力:
“你說錯了,其實我最擅長的是造機甲…”
這么欠扁的話,溫欒怎么忍得住?
賽路斯死死攥著溫欒的手腕——因為再被揍,他就真的不能見人了。
眼看拳面就差某人的臉幾厘米,手腕怎么使勁也掙脫不開,溫欒使壞的用膝蓋一撞,結果對方早有準備,從地上滾開了。
頓時房間里的桌椅都遭殃,被撞得東倒西歪,溫欒苦得說不出話。
——這些家具看著樣式簡單,卻都是實木或者空心金屬的,撞上去別提多痛。
可是被揍的一聲不吭,難道揍人的還要喊痛?這也太跌面子了。
最后他們就維持著一人躺在地上,另外一人死死捏著拳頭的架勢,再次停下來喘氣。
“你先放手。”溫欒命令。
賽路斯沒說話,卻慢慢的松開了。
溫欒哪里跟他客氣,反正只說松手又沒說停戰,反手揪起衣領就是一拳。
不過體力消耗完了,溫欒又餓又累,這一拳下去,也沒能給賽路斯臉上多增添什么“光輝印記”。
賽路斯這次不吭聲的躺著隨便溫欒揍。
幾拳過后,溫欒自己也覺得沒意思,就滾到旁邊去喘氣,酸軟的四肢張開,衣服皺得不能看。就這樣聽著賽路斯同樣疲倦急促的呼吸聲,半天溫欒總算肯開口了:
“難道你不該解釋一下你的隱瞞與欺騙?”
“只有隱瞞,沒有欺騙。我是愛倫.英卡巴司.賽路斯。”m.biqikμ.nět
溫欒剛平息下去的怒火又騰騰的冒起,他翻身坐起,怒視對方:“你有無數個機會告訴我你是誰,卻沒有說。”
“我們的關系一向緊張,這次有了出乎意料的變化。在覺醒后,我不想為曾經跟蹤,算計,追查系爾的事,讓你重新選擇回到宿敵的關系。”
夢魔與貘的信任,從來都沒有。
“一個晚上,能證明什么?”賽路斯神情疲倦的說,“愛的時候都覺得深刻,它讓我還是賽路斯,不是夢魔。只有清楚自己感情的人,才知道自己會輸…尤其可怕的,你不知道對方的感情有多深。”
他壓低聲音,重復了一遍:“我不知道你的。”
“笨蛋,我也還是溫欒!不是貘。”
“貘被夢魔的強大驚嚇到了,深藍星夢境它無法抵抗,又被…”賽路斯露出古怪的表情,他猜到貘同時被艷遇密林那夜的記憶驚得不輕,“誰知道貘是不是為了逃避,才讓你…”
溫欒的回答就是一拳。
這次賽路斯另外一邊眼眶也青了。
“現在明白了?”溫欒抱著手臂,居高臨下的怒視某人。
賽路斯點頭。
溫欒甩掉鞋子,把皺巴巴的外衣扯下來丟到地板上,然后往寬敞的躺椅上一靠——
“天啊!”溫欒條件反射的蹦起來,痛得他直揉背,“你這里連個沙發都沒有?躺椅的面料這么硬,是要謀殺嗎?”
“舒適會讓人墮落。”賽路斯的觀點體現在擺設選擇上。
都是又冷又硬,不是黑就是灰白的顏色,整個房間冷肅得就像法庭似的。
“糟透了的品味!”溫欒唾棄的嘀咕。
他勉強自己坐到chuang上,結果四柱chuang的樣式好看,chuang板還是硬邦邦的,房間恒溫,連被子毯子也沒有。
“見鬼!系爾,給我找chuang厚厚的被子!”溫欒在精神連接里咆哮。
“主人?你們,你們解決了?”系爾小心的問。
“解決不了!”溫欒沒好氣的說。
“雷蒙蓋頓機甲不能窺看主人的隱私…沒解決,這不方便嗎?”系爾含蓄的說,“不過你們挺激烈的,門一關,直接在走廊上就開戰啦?”
“不然等他自己送到我面前嗎?”溫欒氣頭上沒發現重點。
“我支持主人。”系爾立刻擺明立場。
“嗯。”
“那個…”系爾覺得還是有必要提醒主人,“貝雷特說,阿斯蒙帝斯在開賭局,賭你跟賽路斯明天誰起不了chuang。我不太明白,為什么你們不能起chuang?”
“……”
溫欒終于懂了,他暴怒的切斷精神連接,拎起某人衣領:
“快告訴我,阿斯蒙帝斯的性格程序是誰設計的?”
“…你想干什么?”
“把那家伙脫光了送給阿斯蒙帝斯!讓他自食惡果。”
賽路斯低頭想想,然后很坦然的開始解紐扣。.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