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不可思議了!
真是驚喜!
“我可愛的學生們,他們唯一的真愛就是實驗室…能戰勝這個強大的敵人,是多么了不起的年輕人啊!”禿頂老頭自自語,“我要想辦法看看他長什么樣,賽路斯快死了沒關系嘛!我還有同樣優秀的學生米切爾呢,我可以介紹認識的,沒必要離開深藍星流亡呀。”
老頭笑得很詭異,賭場其他人跑來匯報情況時都戰戰兢兢。
“首領,需要跟蹤那個人么?”
“跟蹤?”老頭一下從主持學生婚禮的美好幻想里清醒過來,惱怒的罵,“別說蠢話,你以為能跟蹤得了一個深藍星研究所的人?我還不想額外為你支出一筆撫恤金!”
賭場的人倒吸一口冷氣,包括為溫欒引路的荷官在內,都是一臉驚悚后怕的表情。
“瞧瞧你們的出息!”老頭端著架子斥責,“他們只不過是搞科研的技術工,瞧你們像看到惡魔似的!一群膽小鬼!”
“首領…”其他密探糾結的說,“那群技術工當然不是惡魔,可是他們制造了比惡魔還可怕的機甲呀。”
老頭用鄙視的眼光掃視他們,背著手離開。
一群密探特工擦著汗,小聲議論。
“呼,首領還是氣勢十足啊!”
“沒錯,陛下就賞識他那份膽量…”
殊不知老頭邊走邊想:哼,賽路斯米切爾他們擺弄得都是我玩剩下的,只不過我現在退休了搞副業,否則還有我學生蹦跶的份么,人生吶——想到這里老頭高高的挺起胸,哼著小調走回賭場豪華辦公室。
那邊溫欒帶著系爾在地下城繞了半小時,差點把自己走丟,最終確認了沒有跟蹤人員,系爾熟練的黑掉街道上的監控頭,混進機器人嚴格刷身份卡才放行的生活區。
“主人,你為什么不從那個老頭那里多訛詐點好處?”
“連自己學生都不關心的人,還能指望他信守承諾?”溫欒謹慎的說,“只要我們混到港口,拿了能源塊,飛船的事另外想辦法,對了,系爾你能說服貝雷特嗎?”
“什么?”
“打暈愛倫,我們一起走。”
“啊?”光腦系爾呆呆的問,“這個…要機甲的主人自己同意,我們機甲不存在說服這個講法,有命令的情況下,我們優先考慮操縱者的命令。”
“嘖,真麻煩。”溫欒嘀咕。
系爾沉默一陣,隨后小心翼翼的問:“主人,你…我是說,你愛上貝雷特的操縱者了嗎?”
“噗!”溫欒噴了,滿頭黑線,“你胡亂語什么?我這是出于人道主義,還有‘共患難過的朋友’,難道你覺得愛倫留在深藍星能得到救治?復辟黨跟他的老師都想著雷蒙蓋頓機甲,誰搭理他死活?”
——不,是執政黨內部默認首相活不久了,所以尊重他死前的安靜。
系爾思考程序超負荷運轉,熱得溫欒忙不迭的將光腦取下來。
“你在干什么?”
“噢,主人,我思考了一下你們的關系。”銀色光腦愉快的說,“遺失人口資料顯示,在古地球時期,最好的交情是一起上過戰場,一起蹲過監獄,一起…”
溫欒沒聽過這個說法,系爾說到一半停住,他還奇怪的催促:“還有一起什么?”
“這些你們都有了,主人!真的可以把關系再進一步。”系爾答非所問。
“我有預感,你沒說出來的那句話有問題。”溫欒板著臉,用手指扣著光腦威脅,“說不說?”
“答復主人你的疑問,最后一條是一起玩過女人,不過我覺得你們彼此有過…哎喲!”
賽路斯站在那家雜貨店門口,隨便找了件破斗篷蓋住臉,他明顯是被系爾的喊叫吸引過來的,此刻疑惑的問:“你們在做什么?雖然這片街區沒有搜捕隊,也不該這樣喧嘩惹人懷疑。”
“對不起。”溫欒直接將系爾按進斗篷里,他不知道對方聽到多少,只能尷尬的說,“沒說什么,我下次注意。”
賽路斯深深看他,金色瞳孔里有疑慮:
“你怎么又回來了?賭場的人沒安排你離開?”
“別提了,他們一點都不關心你的生死。”溫欒想到就憤慨,他故意沒說賽路斯偷到了一臺機甲,果然賭場的人連賽路斯的下落都沒問。
溫欒重重按住賽路斯的肩,誠懇的說:
“別干了,跟我離開深藍星吧!”
“……”
就算是心思深沉深藍王國首相,也不由自主的恍惚了下:“不,我的夢想在深藍星,我不會離開,更不要說拋棄。”
“狗屁夢想!你都要死了,你們特工都被洗腦了?”溫欒郁悶的說。
賽路斯慢慢點頭:“如果你要這么認為…我想說,我希望即使是死,也要留在深藍星上咽氣。”
“見鬼,你這么愛復辟王權的事業?”
賽路斯愿意看到溫欒誤會,不會試圖解釋復辟這玩意是國王陛下家族的使命,他走進雜貨店,用模糊的語氣說:“我不愛什么事業,我只知道在這顆星球上,有我付出的一切,我舍不得它。”
溫欒突然恍惚,伸手扶墻。
他看到賽路斯轉頭,輕聲對他說:“離開深藍星,別再回來了。”.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