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兒正喝著茶,眼角瞅到一張熟悉的面孔,不禁偏了偏頭。
“娘娘?”胡尚宮弓著身小聲問。
福兒還想去看,可對方已經跪了下來,自然看不見了。
“沒事,我好像看到個熟人。”
胡尚宮接過茶盞,遞給一旁的宮女后,才不著痕跡地去看下面的幾個正行著跪拜禮的命婦。
就在福兒認出‘果真是謝玉琴’時,胡尚宮也認出了對方。
她下意識去看了看皇后,誰知福兒卻又收回了眼神,就仿佛自己并不認識這個人。
……
雖然皇后并沒有再看自己,但謝玉琴莫名就是知道皇后認出了自己。
她心里既慌又怕,以至于朝拜大禮結束后,她跟著其他人一同出了殿都沒自覺。
恍惚中,腳下似乎踩到了什么,直到自己摔倒,謝玉琴才恍然發覺她是踩到了自己的裙擺。
有宮女扶起了她,并問她有沒有摔傷。
謝玉琴看著一旁其他命婦詫異的目光,羞得面紅耳赤。
“我沒事。”
她強忍著疼,低著頭匆匆走進人群里,恨不得一頭鉆進地縫里。
朝拜大禮終于結束了。
但事情并沒有完,因為宮里還要擺宴款待這些王公大臣和命婦們。這是一貫的老習慣,所以福兒只能借著更衣的功夫記,歇上一會兒。
十多個訓練有素的宮女擁簇著福兒,為她摘去鳳冠,脫下后服,又幫她換上一身比后服輕便一些的禮服。
同時為她打散發髻,重新梳一個稍微簡單的發髻,換一頂輕的鳳冠。
這期間,福兒什么都不用干,坐著讓人服侍便是。
很快鏡子中的人又換了一副模樣,還是依舊的雍容華貴,但沒有方才全套朝服那般嚴肅。
宮女半跪著給福兒戴護甲時,胡尚宮來了。
胡尚宮先跟福兒說了,等會兒宮筵在哪個宮殿里進行,作為皇后的福兒要去哪個宮殿露面,之后自然而然把話題轉移到謝玉琴身上。
胡尚宮作為在宮里待了幾十年,歷經三朝的老人,自然不會明晃晃就說謝玉琴如何。
而是以方才有個命婦在殿外摔了一跤為引,順勢把謝家以及謝玉琴近十年的近況,都一一告知了福兒。筆趣庫
這就是為何有人能當尚宮,有人只能當個小宮女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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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就是能迅速摸清楚主子的心思,想主子所想,福兒心里不過剛剛好奇上,胡尚宮就能迅速把她想知道的事遞上來。
不過胡尚宮歲數也不小了,頭發都白了。
看著比十年前老了不少的胡尚宮,福兒想到當年自己被胡尚宮引著去見皇后,想到在坤元宮外碰見貴妃,她至今還記得甄貴妃鞋尖上那顆光暈吞吐的明珠。
想到當年自己之所以會進東宮,其實和胡尚宮也有些關系,自然而然又想到當年,謝玉琴來東宮退親,輕蔑地說她只是個通房奴婢,衛傅出來護著她的場景。
“時光荏苒,物是人非啊……”福兒感嘆道。
可不是時光荏苒,物是人非?
誰能想到當年她并不看好的一個小宮女,歷經過年,竟然坐上了皇后的位置?
恐怕那位施謝氏也是難以接受,才會大庭廣眾之下摔那么一跤。胡尚宮在心里感嘆著。
宮女來報:“娘娘,尚宮,到時辰了。”
福兒嘆了口氣,在胡尚宮的攙扶下站了起來。
“走吧,去赴宴。”
當晚,累了一天的兩人,終于能脫下沉重的衣裳,沐浴后換上清爽松軟的寢衣,躺在床上。就這么躺著,什么也不干。
懶懶地躺了一會兒,福兒活過來了。
“這皇帝和皇后真不是人干的,我現在總算明白你那個皇叔為何要帶著娘娘跑了。”
“怎么說話的?”
說是這么說,衛傅卻一點都沒有責怪的神色,他躺的姿勢比福兒更不像話,四肢攤平,一動都不想動。
“我說的是實話嘛,不然人家好好的皇帝不當,扔給你跑了。”福兒側過身來,趴在他肩頭上道。
衛傅側過身來,打了她屁股一下。
“那照你這么說,皇帝是個苦差事?”
“你是皇帝,那肯定要問你,反正皇后是個苦差事。”福兒道,“你是不知道,今兒我坐在上面,那些個命婦個個偷偷地瞧我,還以為我沒看出來。”
“人家瞧你是覺得你漂亮,覺得你威風。”衛傅調侃道。
“威風是挺威風的,就是累得夠嗆。”
福兒又抱怨起皇后全套朝服有多沉重,真就不是人穿的。
衛傅笑著看她胡說八道。
說著說著,她突然又來了精神。
“對了,你猜我今兒看到誰了?”
“誰?”
“謝玉琴。”
之后,福兒把看到謝玉琴,以及胡尚宮告訴她的關于謝玉琴和謝家的事,講給了衛傅聽。
衛傅倒不奇怪這件事,因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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