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以羊羔皮為封面的魔法書從她手中滑落,無聲地跌落在厚厚的地毯上。羅格伸手拾起,打開一看,原來是一本講解自然力量運作原理的書。
原來她一直記著呢……羅格心里微微一顫,然后把目光轉向車窗外單調荒蕪的北國景色。
短短一天的旅程,羅格已經充分見識了宗教戰爭的慘烈。在國家權力難以到達的偏遠邊境地帶,因為少了約束,信徒間的自發斗爭顯得更加肆無忌憚。他見到了被火燒死的男子,被插在木樁上尚未斷氣的信徒,還有被侮辱至死的少女。當然,這些人絕大多數是智慧之眼的信徒。
“這里是誰的領地?”傍晚時分,羅格終于向騎兵統領問起這個問題。
“這一帶應該是龐迪克候爵的領地。”騎兵統領答道。
羅格點了點頭,關上了車窗。
芙蘿婭仍然蜷得如同一只小貓一樣。也許是因為過去一段時間太累了的緣故,她睡得酣暢淋漓。
“這一路上的情況你都看到了,接下來準備怎么辦?”不知何時,由淡金色光芒凝成的麥克白出現在車廂里,坐到羅格身邊。
“對任何信徒來說,信仰都是惟一的。要么是這個神,要么是那個神。所以對于我們這樣想要擴張信仰之力的人來說,結果也只有兩個,得到或者失去。我這個人可一向都不喜歡失去。”羅格淡淡地答道。
麥克白道:“在得到和失去之間也許還有第三條路。可惜我的記憶大多留在了天界,現在只有一點模糊的記憶。我的本體馬上要去北方,希望能夠有所收獲。這段時間我不能夠保護你了,所以你要多花點時間來增強自己的力量。”
他望了一眼羅格,皺眉道:“等等,你身體里的自然女神神力似乎有了些變化……不過具體變在哪里,我還看不出來。你也不必太過擔心,這件事我會記著的。”
空間中忽然有一絲波動,威娜也出現在車廂里。她摘下了妖蓮的頭盔,流瀑般的筆直金發灑落,將整個車廂都映亮了幾分。
威娜的眼睛泛起了淡淡的金色,盯著麥克白。
麥克白微笑,欠了欠身道:“對您來說,我并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的確如此。”威娜道。“你去北方的時候,幫我留意一下那些力量還看得過去的存在。”
麥克白沉吟道:“吞噬雖然會使力量迅速成長,但它帶來的力量并不純凈,對您最終力量的提升其實不利。”
威娜冷冷地道:“是否有利我比你更清楚。”
“我在主神的身邊已呆得足夠久遠……”
“你得到第二雙羽翼是因為你歌頌主神的時間足夠久遠,并不是說你的力量真到達到了四翼的水準。”威娜的詞鋒銳利如劍。
麥克白無奈地苦笑一下,他知道和光天使爭論對力量的理解只是自討苦吃,因此決心回避,身形漸漸消失。
羅格盯著威娜,臉上的表情十分奇怪,過了半晌才道:“風月,你的變化真的好大……”
威娜淡淡一笑,掠了掠掉到耳前的一縷散發,道:“我有變化嗎?其實一切都和以前一樣,只是你現在才注意到了而已。”
平平淡淡的一句話,卻使羅格呆在了原地。
威娜看了看身邊沉睡的芙蘿婭,取下了妖蓮的手套,伸手揉了揉小妖精那金色的長發。被干擾了睡夢的小妖精脾氣極差,她并沒有完全醒來,只發出模糊不清的氣憤的嘟噥聲,然后呼地一下,用毛毯將自己的頭整個蓋了起來。
威娜微笑著道:“她可真能睡!”
羅格嘆道:“她太累了。”
窗外,落曰镕金,遠山大地流金溢彩。車內,馨芳暗渡,兩位佳人絕色傾城。面對此情此景,不知為何,羅格竟然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風月,你的力量……”
“我自己有辦法。倒是你要時刻記著,只有力量才是一切,才是全部的世界。”威娜說完,重整妖蓮,也隱入了虛空。
夜幕降臨之時,羅格終于登上了身后的馬車。他看著相對而坐的雷洛和玫,笑道:“你們真是讓我佩服啊!我想問問,你們考慮好了沒有?”
雷洛和玫都平靜地望著羅格,那彷佛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堅毅表情讓羅格怒火再次不可抑止地升起。胖子點了點頭,道:“好!很好!看來你們已經作了決定,我惟一的希望,就是你們不會為此感到后悔。”
羅格一把撕開了雷洛的衣服,露出了他那健美身體,然后又從懷中取出食魂匕首,以那冰涼的刃鋒輕輕在隆起的胸肌上滑動著。
“好吧,雷洛先生,寬恕的時間已經過去了。現在該清算一下我們之間的問題了。您搶先玩了注定要嫁給我的瑪利卡公主,差點害得我丟掉了親王的頭銜。您又讓我在德累斯頓的下人面前丟盡了臉。不過這些我都可以不計較,可是您記得嗎,您曾經用這把匕首刺傷過一個精靈!我曾經答應過一個人,要好好照顧這個精靈,但為了留住她的生命,我不得不把她變成了比黑暗精靈更邪惡的存在,可就算這樣,最終仍無法保住她的姓命。不,我并不是在說自己是個好人。恰恰相反,您很快會發現,我是多么的殘酷和邪惡。現在,您想不想親自品嘗一下這把匕首的滋味呢?”
在羅格心中,風蝶當然是被德魯依給害死的。
“請便!”雷洛漠然地道。
羅格笑了笑,道:“如此深仇大恨,怎么好就這樣便宜了你呢?”
胖子隨手放了一個麻痹術,將雷洛的一切行動能力都封住,然后又是一個靜默,讓他連叫都叫不出來。布置妥當之后,羅格一把撕開了雷洛的褲子,向他下身瞄了一眼,嘖嘖贊道:“真是不錯!可惜你親愛的玫還是落在了我的手里,瑪利卡的仇就這么算了吧!”
羅格微笑著抬起頭,看著玫。
玫臉色蒼白,身體顫抖了一下。
“玫,猜猜我會如何對待雷洛?”
玫極為勉強地笑了笑,苦澀地道:“不……知道。”
羅格撫摸著雷洛健碩完美的身體,徐徐地道:“這具身體很完美,當然不能隨意損毀,所以我不會在他身上用肉刑的。當然,這根東西除外。”
羅格用食魂匕首挑起雷洛雄偉的[***],道:“外面就有帝[***]隊中最好的醫師,我會讓他們拿最鈍的刀,每天將這根東西閹去一小片,然后再將傷口治好。等我們到達燕京門口的哪一刻,要正好將最后一點殘余給閹掉!”
玫的臉上全無血色。
羅格繼續道:“對你們來說很不幸的一件事就是,我艸縱靈魂的水準恐怕比一般的大魔導師都要強點。我現在也不打算從雷洛身上問出什么東西,所以我每天都會汲取一次他的記憶,能知道多少就是多少。還是在到達燕京的那一刻,我會將他的靈魂完整地從軀體里抽出來。至于這具失去了靈魂的身體嘛,將會是制作玩偶的上佳材料。那些寂寞的貴婦一定會很喜歡的。”
玫低著頭,已經咬破了嘴唇。
羅格忽然大喝道:“說出你知道的一切,我就立刻放了他!”
玫全身顫抖,但咬牙道:“我的信仰高于……一切。何況我什么都不知道,想說也說不出來。”
“很好!”羅格溫柔地道:“玫,你怕死嗎?”
“我不怕死,但我不想死。我要找機會報仇,至少我要活到親眼看著你被毀滅的那一天。而且我也很怕死后靈魂會受苦。”玫已經鎮定下來。
“好,我是個寬容的人,所以給你這個機會。不過你凡事都要聽從我的安排。”
玫恢復了如冰山般的冷,點了點頭。
羅格哈哈一笑,道:“那你就當著雷洛先生的面,把那天的事再做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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