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別多想,只是一次女子高中的副本獎勵。”
蘇爾虛弱地笑了笑。
組隊道具都是一次性,習題冊的使用方法相當簡單粗暴,紀珩直接從中間撕開。
畫面兇殘,傳送過程卻是相當平穩。
蘇爾隱約看到一個黑影從習題冊里逸散出,包裹住兩人的身體,眼前的世界從黑暗到明亮,能徹底看清時,天地萬物似乎都變了。
頭頂是過于明亮的白熾燈,很快可以確定所處環境是一間教室。
紀珩就坐在他前面,蘇爾一時有些哭笑不得:“這算是亂撕習題冊的報應么?”
副本直接定位在了學校。
當前教室里坐著的都是玩家,粗略數下來約有十人。
通常進入游戲的第一件事就是花時間記住其他玩家胸牌數值,不過這次大家的注意力不約而同都放在了主持人身上。
講臺上的男人看著三十出頭,眼角有細細的魚尾紋,實際年齡可能要更大一些。
令人驚異的是,主持人竟然是坐在輪椅上,他雙手搭在膝蓋處,神情格外平靜。
“歡迎各位來到七天七夜的世界,我是本場主持人東風居士。”
這是一個單從外表很難拿捏住性格的人,蘇爾只能提起十二萬分的警惕應對。
“武力,頭腦,甚至外貌……各個副本考核側重點不同,”東風居士淡淡道:“相信過去的一段時間你們已經有所體會。”
有幾名玩家配合著微微頷首。
“本場考核側重點在運氣。”
話音落下的剎那,蘇爾感覺到世界向他散發著濃重的惡意。
論運氣,他就沒贏過誰。
“任務是什么?”有人直截了當問。
“找到被藏起來的畢業證書。”東風居士:“各位的抽屜里,放著一本書。”
蘇爾低頭,果然有一本很厚的書,卡得太緊,拿出來的時候還費了些力氣。
看周圍人都按兵不動,他也忍耐住翻閱的沖動。m.biqikμ.nět
《答案之書》。
看到書名時,蘇爾目中閃過幾分錯愕,有段時間他們班還挺流行這東西。
說是書,實則每一頁只有簡短的一行字,甚至是一個詞匯。使用者心里想著一個問題,隨便翻開一頁,看到的就會是答案。
東風居士:“每個人的畢業證書都藏在不一樣的地方,具體位置就在書中的某一頁。”sm.Ъiqiku.Πet
手指順著邊角劃了一下,切實感受到厚度,蘇爾垂了垂眼。
東風居士沒有欲蓋彌彰,親自做了示范。他也有一本書,隨手一翻,頁面中央印著一行黑字:來玩一場捉迷藏吧!
“類似這種,就要陪貪玩的鬼來做游戲。”
說完又再次翻閱,這一次的答案很莫名其妙:靜靜等待。
“這種沒有意義的答案也有不少,如果翻到就相當于進入安全區,可以平安無事繼續翻閱。”
“一共有多少頁?”蘇爾抬眼望過去。
東風居士合上答案之書,緩緩道:“三百六十七頁。”
一道聲音從后排傳來,說出了大部分人的心聲:“這么玩,沒人能活。”
東風居士搖頭:“書是副本為你們每個人量身定制的,哪怕最危險的一頁,也不會超出個人能力范疇。”
副本的計算無比精確,不過是以玩家能發揮的最好水準為核算前提,至于心理因素的影響,不在游戲的考慮范圍。
接下來又有人提了兩個問題,東風居士沒解答,一板一眼地介紹完流程,最后做了規則提示:“不允許自相殘殺;每個人只能翻看自己的書;不能以任何形式偷竊或破壞他人書籍。”
說完這一切,東風居士似乎有些困倦,雙目微闔,坐姿規矩地靠在椅背上休息。
離得近的中間一排玩家面面相覷,從彼此的眼神中確認一件事:這次的副本游戲開始了。
從當前規則來看,運氣逆天的或許第一次就能翻到藏畢業證書的位置。運氣不好的,翻一頁直接把自己送走都有可能。
蘇爾抱著答案之書坐到紀珩身邊,頭枕在書皮上,深深一嘆。
紀珩一時也找不到寬慰的辭,只能感嘆對方是真的一年到頭都在走水逆。
暫時還沒有人去動答案之書,多數是想從其他人身上先看看事態發展。
紀珩望向假寐的東風居士:“已經翻過的書頁能否留下折痕?”
“每翻過一頁,那一頁就會消失。”
這點還算人性化,避免了重復翻閱同頁的可能性。
“看門口。”忽然有人低聲道。
樓道里的光一閃一閃,門外出現個沒頭的小孩。
東風居士睜開眼:“你想和我玩捉迷藏?”
雖然沒有頭看不出表情,仍是可以感覺到小孩唯唯諾諾地把身子轉向東風居士手邊的答案之書,又畏懼對方身上散發的恐怖氣息,原地踱步片刻后委屈地離開。
走廊的燈重歸正常。
這一幕看在其他人眼里就是一場恐怖預告。
幾分鐘前東風居士做示范翻到玩捉迷藏,鬼就立馬找上門。
蘇爾心下一動,有心要用體內那只神秘的眼睛去窺測這本書。
講臺上的東風居士目光深邃,帶著警告意味地朝這里看來,同一時間蘇爾手中的答案之書表面閃爍了一下金光,體內那只眼睛看到的畫面被糊了馬賽克。
作弊計劃宣告夭折。
本身就沒抱多大希望,計劃失敗蘇爾未有多少遺憾,偏過臉看了紀珩一眼:“我準備翻了。”
沒有更好的選擇下,明知山有虎,也只能硬著頭皮開始。.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