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夏至心沉入了谷底。
三人都是朝不同方向搜尋,說句不好聽的,這個節骨眼上純粹是在碰運氣。
月黑風高,蘇爾感覺像是化身成了一只陰溝里的老鼠,漫無目的地四處晃悠。
小人不好安置,他便把外套做出一個小兜,拴在腰上。
沿路撿到兩張郵票,都是沒用的。蘇爾眼珠一轉,突然跑到另外一條街道,翻墻入室,還故意弄出些動靜。
“誰?”身材結實的大嬸提著跟木棍出來,看到蘇爾時愣了一下。
這位大嬸正是蘇爾進入副本第一天碰到的,當時對方冤枉他摸自己屁股,害蘇爾被抓取理治局,此后蘇爾在人門外念了一夜情詩,大嬸心動不已又把他介紹給成人用品店老板做生意。
可以說,蘇爾一度混得風生水起,這位功不可沒。
“呦,原來是你個冤家。”大嬸走過來,矯揉做作地在蘇爾肩膀上一拍。
斜眼瞄到院子里種植著的罌粟,蘇爾快速收回視線。
對于這個落后偏遠的地方,鎮民只關心能不能拿到錢過上富裕生活,根本意識不到其中的危害。
醞釀了一下情緒,他才故作神秘地開口:“向您打聽第一個人,許鶴。”
大嬸立馬露出警覺的神情。
蘇爾佯裝沒看見,繼續說:“張姐醉酒后透露許鶴藏著一箱金子,我想偷過來,和你五五分。”
年紀一大,不會被遠走高飛這種謊話是蒙騙,實打實的利益才是根本。
“一箱金子?”大嬸語氣中都能聽出一種覬覦。
“所以需要了解更多的消息。”
大嬸狐疑:“萬一你私吞……”
蘇爾苦笑:“那您完全可以去理治局告我,一箱金子多沉,帶著別想跑遠。”
財帛動人心,大嬸舔了舔干澀的嘴唇:“我考慮一下。”
蘇爾在旁邊不時說上一句,不到半個小時,大嬸便下定決心,沉聲道:“許鶴喜好籠絡一些寡婦或者酗酒者,賭徒為他做事,我們負責種植,他則定期給上一筆小錢。”
蘇爾:“可許家在鎮子上并不知名。”
說完就知道自己犯蠢了,這個信息是王三思透露的,或許不夠準確。
果然,大嬸一臉驚奇:“不了解別胡扯。”片刻后又說:“不過他最近是搬了住處,說低調才能長久生財。”
蘇爾連忙問:“搬去哪里?”
大嬸湊近他,明明沒外人卻下意識把聲音放得很輕:“這秘密知道的人不多,我也是意外得知,在墓地。”
蘇爾瞳孔微微一顫。
“想不到吧……”大嬸得意洋洋:“前不久,他爹娘去世,許鶴打著修建墓地的幌子,在那里弄了個秘密基地。”
蘇爾:“消息準確么?”
大嬸:“看墓地的是我從前的老相好。”說著眼前一亮:“不如我們再叫上他……”
蘇爾冷冷道:“多個人就得多分出一份。”
大嬸立馬歇了心思。
得到有效信息,蘇爾重新游走在夜色中。
大約在他走后的二十分鐘,大嬸家的門直接被踹開。
理治局的人二話不說直接進屋搜查,一無所獲后厲聲質問蘇爾在哪里。
大嬸惦記著金子,沒把蘇爾抖出來,咬定不知情:“他這些天一直和情趣店的老板鬼混。”
理治局的人又氣勢洶洶沖到成人用品店。sm.Ъiqiku.Πet
張姐一臉莫名其妙。
工作人員冷笑道:“據我們收到的信息,全鎮子他就跟你和那個寡婦來往最多。”
張姐嘆道:“狡兔三窟,蘇爾是個花心鬼,至少在附近安了三個家。”
·
月黑風高殺人夜,除了追殺者和亡命徒,還有要設計害人的。
月季紳士給郵票鬼下命令:“你在幻境中和蘇爾接觸不少,生前又是正義一方,他對你會少一分防備。”
郵票鬼哪里想到一出來就換了上司,不過這對它沒什么影響,聽從指揮就行。
月季紳士:“蘇爾和紀珩是聰明人,肯定能尋到墓地。那里沉睡著不少鬼,先和它們談攏……”邊說著嘴角勾起殘忍的弧度:“剩下的不用我說,你也知道該怎么做。”
“小鬼難纏,它們如果強硬表示不合作,會很麻煩。”
月季紳士:“提供適當范圍內的好處,東西我來出。”
得到承諾,郵票鬼點了點頭,去執行命令。
幽靈一樣漂浮在悠然的夜色中,認真尋思接下來該進行什么樣的操作。
它的思考還是建立在前一任上司守墓忠仆的思維框架中,因為月季紳士不愛說太多話,郵票鬼理所當然地認為兩任上司的目的一樣,就是為了把蘇爾和紀珩湊成一對,以情謀事再用愛毀滅。
生前的經驗告訴它,有兩種原因可以促使人類結合。
為情,或圖財。
情誼兩人有,可惜是兄弟情,那便只能花錢買緣分。
深入分析完,很快郵票鬼建立好一套完整的計劃。
第一步,和墓地里鬼打聲招呼,讓它們幫忙籌辦一場史無前例的華麗冥婚。
十里紅妝,鑼鼓升天,喇叭嗩吶一起上!
第二步,下一場鮮花雨,夢幻粉知性藍神秘紫,各種顏色都要有!
第三步,準備十箱只能在當前副本使用的一次性道具。
彩禮聘禮上司出,只要愿意把婚結,道具統統都滿足!.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