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月季紳士似乎一直在等著他問出這句話:“伸手。”
蘇爾沉吟兩秒,認為被瞬間砍斷手腕不大可能,才緩緩攤開手掌。
下一刻,掌中多了張輕飄飄的郵票。
月季紳士:“它會把你帶往一個副本。”
蘇爾想都不想就要還回去。
“那里有我一個老對頭,”月季紳士淡淡道:“我是要害他,不是害你。”
“……”
“拿著吧。”蘇爾尚在斟酌,紀珩的聲音傳來過:“副本總要下,去哪里都一樣。”
蘇爾反應過來,能被主持人稱作對頭的,實力應該相差不大,副本難度等級估計也差不多。
收好郵票把小人交托到月季紳士手上:“我還欠它一雙大長腿,麻煩你了。”
月季紳士懶得聽他多說,袖子一揮,光柱瞬間籠罩在三人身上。
距離身體完全被光芒溶解還有一小段時間,蘇爾看向曲清明,后者聳聳肩:“不必可憐我,反正還有個倒霉鬼陪著。”
說完像踢足球一樣踹了一腳昏迷的路全球。
蘇爾又看向小人,面對他的注視,小人舉起火柴棍一樣的胳膊緩慢揮了下。
“別說你認識我。”
遲疑了一瞬,這是蘇爾留給小人的最后一句話。
重新回到中轉站,一偏頭就和紀珩格外深沉的目光對上。ъiqiku.
蘇爾挑眉:“有事?”
“沒什么,”紀珩失笑:“報道常說二胎更受寵,我從前還不以為然。”
現在事實就擺在面前……同樣是孩子,有的被教‘家父蘇爾’,有的則被叮囑不要暴露相識的事實,誰更受疼愛一目了然。
蘇爾干笑一聲:“你可真會打比方。”滿江山身上的傷口在回到中轉站時便完全恢復,她迅速拆掉多余的繃帶道謝:“多虧你們,我才能活著出來。”
蘇爾伸出手:“合作愉快。”
要不是最后關頭她拖住曲清明,時間不會卡得那么好。
握了下手,滿江山笑著說:“不如我做東,出去后請大家吃頓飯?”筆趣庫
蘇爾認真道:“立刻離開或是捂住耳朵就算幫大忙了。”
“為……”
都沒問完,天空的顏色就變了。
滿江山陡然意識到什么,下意識看向紀珩的胸牌,上面金光閃閃的‘雞犬’二字像是一種預警。不禁咽了咽口水,有些發怔。
集齊二十四個成就點幾乎不可能,是以她對成就點毫不貪圖,更不想用這么個頭銜給自己添堵。
沉重的烏云如同千軍萬馬奔騰匯聚,蘇爾雖然才進游戲幾個月,但似乎見慣了這種場面,背起雙手仰著頭看天,還能分出心神安慰滿江山:“別多想,是禍躲不掉。”
好在月初進副本的玩家不多,避免了上次被圍觀的尷尬場面。
沒過多久,冰冷而又熟悉的提示音傳來——
[恭喜玩家蘇爾,紀珩獲得成就‘天仙配’。]
[恭喜玩家蘇爾獲得成就‘一視同仁’。]
[恭喜玩家蘇爾獲得成就‘孩子父親是誰不重要’。]
上天有好生之德,放過了滿江山。
確定沒有聽到自己的名字,滿江山仔細回味一遍三個成就,連在一起總覺得有哪里不對,最后竟然品出一種遞進轉折關系。
作為當事人的蘇爾,冷笑一聲后低頭數了數胸牌上的成就,不多不少剛好十個。
好一出十全十美!
滿江山同樣注意到數量問題,不無羨慕道:“說不準你真的會成為首位集齊二十四個成就點的玩家。”
蘇爾不以為然,往往距離成功只差臨門一腳的時候,前面等著的不會是救贖,而是萬丈深淵。
不過這種情緒并未外泄,他坦然地笑笑:“但愿如此。”
滿江山情商很高,看出沒有想深入交談的意思,主動說了句后會有期。
蘇爾揮手:“希望還有再見面的時候。”
滿江山點頭,她持同樣想法,下副本最怕遇上豬隊友,蘇爾雖然不能用常理揣測,勝在一個人就能吸引來自主持人和鬼怪的全部火力。
目睹滿江山的背影遠去直至消失,蘇爾才掏出月季紳士最后塞過來的那張郵票。
這是一張很奇怪的郵票,中間印著人面,雌雄難辨特別美,可惜長著張哭相臉,明明在笑,給人的感覺卻像是在哭。
不知是不是蘇爾的錯覺,郵票上殷紅的嘴唇似乎還動了一下。
搖了搖頭把東西收好:“看來月底前,我得獨自去會一會這位月季紳士的老對頭。”
“不一定。”紀珩抬頭望天,面對還未散去的烏云說:“屆時請把我們安排在一起。作為隊長,理應好好規范隊員行,他年紀小,需要人監督。”
似曾相識的話語令蘇爾眼皮一跳,沒記錯的話,進入上個副本前,對方也是這樣對著天空虔誠許諾,結果呢——
先是教唆他做時間管理者,再瀟灑地來一場雙人海外旅行,最后蠱惑自己利用體內神秘之眼直接導致上千鬼怪失業!
可以說獲得的三個成就點,紀珩‘功不可沒’。.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