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珩抽出其中一張撂下,動作很隨意,像是敷衍著選了一張。
曲清明參考了一下他的選擇,挑了裝修風格較為簡潔的,滿江山卻一反常態對華麗的屋子情有獨鐘。
單從照片的選擇上,三人并沒有競爭關系。
月季紳士先是夸張地贊頌了他們的眼光,很快語調降下來:“可惜你們中,只有一位能住到心儀的房間。”
他沒說剩下的兩個會住什么地方,而是看向蘇爾等人:“希望各位拼盡全力,為心動嘉賓能住上好房間努力!”
蘇爾不時就偷瞄一眼金發女郎,實在沒有看出她身上有什么值得探究的點。
金發女郎明顯是四個評委里實力最弱的,大嘴男跟她說話一點都不講究,相反,面對那個嬌弱的姑娘連喘氣聲都不敢太大。
紀珩不會無的放矢,蘇爾覺得是觀察沒到位,用余光一直留意著。
月季紳士依舊認真在做介紹:“這次的小游戲很簡單,叫《感動我》。”
路全球疑惑地重復一遍:“感動……我?”
月季紳士:“顧名思義,做一件你們認為最浪漫的事,由四位情感專家來打分。”
曲清明任何時候都不忘散發她的魅力,手指卷著鬢角的一縷頭發,捂著嘴笑道:“男人的套路我見多了,更何況這些情感專家……”
望著月季紳士,眼波流轉:“是不是該給他們一點時間,想出些不一樣的法子?”
不管成不成,這都算是間接在為要參加評比的玩家爭取時間,無形中博得一把好感。
月季紳士格外大度:“節目組會給出十五分鐘。”
張拜天忽然問:“能不能和心動嘉賓交流?”
月季紳士點頭:“了解心動嘉賓的喜好本來就是應該的。”
得到肯定答案,張拜天一點都不避諱地走到曲清明身邊和她咬耳朵。
蘇爾沒有獨斷,同樣走過去和紀珩交流。
“要不我給你唱一首歌?”
紀珩搖頭,示意讓他附耳過來。
伴隨著竊竊私語,蘇爾目中的疑惑越來越重,深深看了他一眼。
紀珩:“先去做,如果時間夠用我再解釋。”
蘇爾遂即走到錄音師面前停下。
玩家十分小聲地交流,主要是攝像師在工作,暫時不需要收音,錄音師迎來一小段的閑暇。
蘇爾:“一會兒我想要念首詩。”
錄音師皺眉……關他何事?
蘇爾有些靦腆地低下頭:“我從來沒這么做過,有些緊張,能不能請你先當一下實踐對象?”
錄音師無所謂地坐在一邊。
蘇爾清清嗓子,十分溫柔地開口:“那一天我在人群中匆匆一瞥看到了你你穿著很普通的一件皮夾克……”
錄音師下意識低頭看了眼……巧合么?他正好穿的就是一件皮夾克。
“我真的好想好想找到一個借口約你出去。”
念完最后一句詩,蘇爾看著他的眼神欲又止,然后轉身跑開。
“……”
錄音師回過頭的時候,蘇爾人已經站在紀珩身邊,從遠處看兩人在刻意避免肢體接觸,回憶起測心跳頻率時,蘇爾對著心動嘉賓沒有太大情感起伏,反而是面對主持人時……
等等,當時自己就站在主持人身后,難不成蘇爾看得不是月季紳士,是他?
不遠處,蘇爾估摸著還有最后五分鐘時間,看向紀珩。
紀珩直白說:“副本的規則是把愛情殺手的心臟挖出來放在祭臺上。”
蘇爾反應過來:“游戲禁止玩家自相殘殺。”
迄今為止,他只接觸過一場比較例外的副本,就是福利場,然而哪怕是在福利場,玩家想要殺人必須要是和茍寶菩做交易時,才能獲得免責權。
如今按照通關要求,他們豈不是要殺死一名玩家?
紀珩:“可能性有很多,或許我們中藏著鬼,或許是要利用規則的漏洞來達成目的……”
在游戲中想要殺人,不親自持刀也能有很多種方式。
“可有一點是肯定的,愛情殺手不會乖乖在原地等死。”
蘇爾目光一動:“他也有辦法殺死玩家?”
紀珩掃了下那邊的四個評委:“副本不會無故出現這么多鬼怪。”頓了頓又說:“一旦有人死了,你認為誰的嫌疑會最大?”
透過深邃的瞳孔看見自己的倒影,蘇爾:“……我?”
紀珩:“比起其他男女組合,我們顯得有些怪異。”
蘇爾承認確實如此,何況他進來的方式和其他人不一樣,是利用游戲提供的一張卡片。
紀珩笑了笑:“主持人還強調過愛情殺手受過情傷。”
蘇爾愣了下,無奈扶額,想起了曾經的冥婚史。
幾條信息綜合起來,他是挺值得懷疑的。
紀珩:“要是通過票選的方式選取愛情殺手,對你很不利。所以要從一開始就摘干凈了。”
而想要徹底消除嫌疑,就得拿出鐵的證據。
蘇爾反應過來什么:“你讓我給攝影師送吃的,多看金發女郎,又當著錄音師的面讀情詩,是為博取他們的好感?”
“不僅僅如此,”紀珩搖頭:“蜘蛛腿上刻著的是要相約出去的信息……”
蘇爾以此類推,那看金發女郎就是為了成功吸引對方的注意,對錄音師也是如此。
紀珩彎腰隨手撿起一截樹枝:“我已經替你約好了一個,今晚零點到兩點,和攝像師出去一起看星星……”
邊說著給他塞了兩個道具用來保命。
“稍后做游戲時記得給金發女郎傳個口訊,約她兩點零五分在海邊見面……”
蘇爾:“……然后一起待到四點零五分?”
紀珩嗯了下:“至于錄音師,就約在四點十分。”
等到六點多,天也就亮了。
蘇爾皺眉:“如果拖不夠那么久怎么辦?”
紀珩瞥了眼月季紳士:“把他當替補。”略一沉吟道:“主持人比較危險,以防萬一我會在暗中守著。”
不過有些話兩人都沒有說開。
早在新手場蘇爾就曾有和月季紳士共處一夜的經歷,想也知道是有什么依靠傍身,只是紀珩沒去探究罷了。ъiqiku.
把一切串聯起來想了想,蘇爾抿了抿唇:“假設有人死亡,我就會擁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據。”
但這也只是推測,說不準今晚全員存活。
看出他的想法,紀珩開口:“那就第二個晚上繼續約。”
白天看起來危險不大,要殺人晚上才是好時機,而連續幾個夜晚都不出事,在副本里幾乎不可能。.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