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果顯著,蘇爾最后一次摸了摸小孩的腦袋,直起腰準備離開。小孩突然一把抓住花蛇,嘶嘶叫著。
蘇爾:“聽話,我還會來找你的。”
小孩子抓著蛇亂甩。
蘇爾想起他聽不懂人話,冷下臉,學著管家的樣子,盯著對方抓蛇的手。
小孩歪著腦袋,過往的經驗告訴他再不松開就會挨打,抓緊最后的時間捋了捋蛇,才戀戀不舍松開。
花蛇逃離魔爪,迅速游到蘇爾身后,哪還有之前吐蛇信子要血喝的威風。
走出房門前蘇爾回頭看了一眼含著手指的小孩,覺得奇怪,要說他厲害,又好像對人有些畏懼,至少適才沒做出從自己手里搶雞蛋的舉動。但若說弱小……花蛇在他面前都不敢放肆。
滿懷心事地走出去,一抬頭,視線和不遠處紀珩等人撞個正著。
“你們也來看孩子?”
紀珩:“算是。”
衛駿可沒他那般淡定,不久前還大不慚說著蘇爾渴望家的溫暖,現在臉都快被打腫了。惆悵地指出一點:“副本無數,遇到的可能性很渺小。”
“我明白。”蘇爾點頭:“不過是埋下顆種子罷了。”
能不能發芽要看天意。
紀珩幫他說了句話寬心:“鬼怪的生命漫長,有的是時間相逢。”
蘇爾點頭:“我也會努力邂逅更多的主持人,爭取早日攢夠積分離開。”
一旁衛駿感覺到了人心險惡遠勝于鬼,強行扭轉話題:“……那孩子到底是什么?”
蘇爾聳聳肩:“我都吸了好幾口,還沒那條蛇陰氣重。”
衛駿這時提起小孩可能給他們投毒的事情。
蘇爾沒趕上午飯,聽著有些驚訝:“可真夠忙活的。”
又是在自己房間門外放火,又去投毒,小小年紀‘業務能力’不是一般的強。
“好在……”衛駿吸了口氣一臉復雜,斜眼望著房屋的方向:“他已經遭到報應。”
按照蘇爾的惹事能力,這孩子半路早早被打死的可能性很大。
想法一致,眾人看蘇爾的目光很有深意。ъiqiku.
紀珩:“先從身世開始查。”頓了頓提了聲醒:“時間不多了。”
好不容易緩和一些的氣氛再次凝重。
現在的情況確實逐漸不利于他們,兩名中毒的玩家在房中休息,玩家越弱,跟著的蛇就越虎視眈眈,若是不能及時恢復,遲早成為盤中餐。曹樂道就更不用說了,連條擋災的蛇都沒有,加上破廟中死去的玩家,已經快折了三分之一的人進去。
走廊。
王巡正摟著一名美妾賞花,看到紀珩等人走來還未來得及打招呼,便聽他們說要打聽孩子的事情,面色瞬間變難看。揮了揮手,身邊的美妾不敢觸他霉頭,識趣離開。
吐了口濁氣,王巡才開始說起一段陳年往事。
“這孩子的生母是我原配夫人,之前懷過兩胎都沒留住,原本大夫都說這一胎保住的可能性也不大,他娘便經常去外面求神拜佛,希望能平安生產。”說到這里,王巡神情摻雜著一絲恐懼:“誰料生產當天,孩子活了大人卻沒保住。”
宋佳月忍不住說:“這也不是孩子的錯。”
“我不是不通情理的人,”王巡道出另外的隱情:“下葬時他娘的皮膚都是青色的,沒幾天聽說連接生的產婆都死了,且自從他降生,府里就經常發生意外……好在這個月一過,厄運也就結束了。”
之前便聽家丁說過下個月要把孩子送去廟里,這會兒王巡再次強調了時間,一名玩家忙問:“為什么要等這個月過去?”
王巡:“前年我就想把孩子送走,不過天大師托人送來條子,說這孩子和我緣分未盡,必須要讓他在府中養足四年,才能送走。”
紀珩突然抬眼:“天一卦?”
王巡點頭:“當時家中怪事連連,我去求見大師。可惜進宅子后走么也走不到正廳,最后是一條蛇為我引路,把我帶出來。”
說到這里無限感慨:“大師不愧是世外高人。”
紀珩似乎想到了別的方面,看著他:“你請我們來,怕是另有緣由。”
王巡尷尬地撓撓腦袋。
什么懷疑家中美妾是狐貍精變得,不過是托詞,他就是想保證最后一個月千萬不要出現什么變故。紀珩:“可惜我們道行有限,有些問題無力回天。”
王巡笑意頃刻間消失,手指緊張地合攏:“什么問題?”
“很復雜。”紀珩:“不過我們會多留幾日,相識一場,至少保全你的安危。”
王巡連忙抱拳感謝。
衛駿悄悄拉蘇爾到一邊:“看出來了么?”
蘇爾只是納悶紀珩一個不多話的人,為何要多費唇舌。
衛駿低聲道:“那孩子有古怪,管家仆人又常年虐待他,宅子里遲早要出事。一旦出事了,豈不是說明我們無能?”
王家瞧著有權有勢,到時候一遷怒,必定要讓他們吃點苦頭。
蘇爾反應過來:“如此一來真有閃失,只要王巡活著,他反而會認為是我們的功勞。”
甚至會更加依賴,尋求一種心靈上的支撐。
衛駿也不是無緣無故和他說這些,之前在鬼宅,老者朝蘇爾下手。衛駿擔心他因此留下陰影,所以特地強調說:“天一卦道貌岸然,不過你也別太過害怕,就像紀珩人模人樣,但一對比是不是顯得更可怕些?”
“……”
好像是這個理。
紀珩并非完全只說不做,他讓王巡搬到自己隔壁的屋子。
王巡忙著叫人去收拾東西搬房間,紀珩朝衛駿和蘇爾看來,似乎聽到了他們剛剛的交談。
衛駿絲毫不心虛,從容討論著副本:“主持人唯一給出的信息是讓我們改變命運,會不會這就是通關條件?”
這個副本最頭疼的地方在于主持人沒有明確說明通關條件。
蘇爾指了指自己。
衛駿緊皺眉頭,的確他是個例外,不改也不會死。望向其他人,用目光詢問有沒有類似的經歷。m.biqikμ.nět
大家先后搖頭,宋佳月開口道:“主持人神出鬼沒,通關條件模糊不清,迄今為止我還是頭一回碰到。”
蘇爾一直在觀察紀珩,發現對方好像有所隱瞞,直至有玩家的蛇又開始嘶叫著討血,眾人散開后,蘇爾才快步跟在紀珩身后:“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只是猜測,”紀珩道:“還需要一些事情佐證。”
說完竟是發出一聲低嘆,這聲嘆息太過沉重,夾雜著很多因素,蘇爾只從其中聽出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