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曹樂道現在的狀態,即便醒來,也會十分虛弱。日常可以幫著照料一下,真碰上危險誰會舍己為人?
蘇爾也沒多說,能做得只是祈禱曹樂道能有像白燕在無渡中那般的好運,全程躺贏。
夜晚還有一段時間才能過去,有蘇媚在,大家說話帶有顧慮。蘇爾本來想闔眼休息,一直被仇恨的目光注視難免不舒服,最后索性砸暈了蘇媚,稍稍安心地靠在一處小憩。
李驪目睹他的兇殘行徑,忍不住問:“你不怕么?”
蘇爾睜開困倦的雙眼,想了想說:“我有更害怕的。”
他真正恐懼的是無法為父母逝去感到傷悲,這不叫情感缺失,幾乎可以說是喪失人性。至少在記憶里,父母從未苛待于自己。
每個人都有不想被探究的秘密,李驪抱歉地笑了笑。sm.Ъiqiku.Πet
這時宋佳月忽然道:“我聽萬億說過你的事情。”
萬億?
蘇爾睡意消散了些。
宋佳月:“我們是一個組織的。”
蘇爾挑眉,看來問世的整體實力很強,至少目前碰到過的沉江北和萬億,都挺厲害。
宋佳月:“你的通關方法很特別。”
其他玩家豎起耳朵聽他們的對話,對蘇爾也很是好奇,當然主要是對他如何獲得成就點感興趣。
蘇爾淡淡道:“政治老師常說要善于抓住事物的本質。你認為游戲的本質是什么?”
“恐懼?死亡?”
宋佳月一連給出幾個答案,蘇爾俱是搖頭。
這會兒就連衛駿都抬眼朝他看去。
蘇爾正色道:“是尺度,尺度一定要大。”
“……”
蘇爾:“別忘了《七天七夜》是因為什么原因被封的,就是超標的情|色描寫。”
宋佳月遲疑道:“是……這樣么?”
曾經有很多玩家試圖調查過《七天七夜》這本書,其中不乏在現實里有大背景的,但均是一無所獲。她想要反駁,又不知該說什么。
這會兒蘇爾徹底沒了睡意,感興趣地望著其他人:“誰看過這本書?”
均是搖頭。
宋佳月:“你怎么能確定書是因為尺度超標被封?”
反問能回答一切問題,蘇爾理直氣壯:“你又有什么證據確定不是這個原因?”
“……”
其實蘇爾也挺奇怪,就像是一夜之間所有人都知道《七天七夜》這本書,記憶從一開始便告知他這是河蟹文。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蘇爾指了指胸牌:“上面的成就點就是最好的說明。”
緊接著開始充分舉例論證,尤其是鬼王周林均,被拖出來鞭尸數回,蘇爾繪聲繪色地描述冥婚的好處。
玩家面色驚疑不定時,作為少數保持清醒的人,衛駿低聲問紀珩:“這算不算是在洗腦?”
乍一聽結果肯定沒幾個人相信,循序漸進的舉證才是最有說服力的。
紀珩很早之前就發現蘇爾對游戲的認知可能存在偏差,食指放在唇中央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示意衛駿不要去點破,至少目前來說,這種認知有利于幫助蘇爾漸緩壓力。筆趣庫
衛駿若有所思:“不如我們把這點修改加工一下,放在宣傳冊里?”
紀珩十分復雜地看了他一眼。
衛駿:“有些新玩家一聽到和恐怖元素沾邊的東西,害怕的甚至不能思考。如此一來,說不定能提高他們的生存機率。”
不過措辭一定要謹慎,既要讓玩家保持敬畏,又不能太浪以至于翻車。
紀珩輕輕搖了搖頭,對這種新鮮的念頭不予置評。
天蒙蒙亮時,玩家們各自收拾了一下,準備離開。
雨后放晴,外面的空氣非常好。蘇媚化為原形后,最后一點美貌的優勢也沒了,只留下受傷后難聞的氣味,這會兒接觸到清晰的空氣,大家不免多做了幾次深呼吸。
兩個玩家抬著曹樂道,紀珩負責拎著受傷的白狐,準備到城里賣個好價錢。
下山時,衛駿單獨和蘇爾走在最后面,討論著宣傳冊編訂一事:“歷史都有正史野史一說,我們也可以合作編撰一個宣傳冊2.0。”
至于要不要借鑒,能借鑒幾分,全看玩家自己掂量。
蘇爾:“隨便,但出版人不要寫我的名字。”
衛駿:“為什么?”
他可是主要素材來源。
蘇爾幽幽道:“做好事不該留名。”
畢竟在玩家眼中,最后看到的可能不是正史,也不是野史,而是自己的艷史。.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