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雪瑩猜測以于嬤嬤精明的眼睛,肯定已經猜出兩人之間不同尋常的關系,可是讓她直接承認兩人之間的關系,對于她來說,還是十分困難的。
嘴唇動了動,她還是沒能說出來。
不止是于嬤嬤那層過不去,自己想起要做辰王的外室,也覺得羞愧。既然自己都覺得羞愧的事,對于她來說,那便是難以啟齒的。
于嬤嬤看了她一會,瞧著她的神情,心底的猜測知道是十有八九了。
于嬤嬤雖然平日里是講規矩,但是宮里出來的人,也很現實。貞潔名聲這些東西,是重要,可是比不過性命重要。眼下若不是自家姐豁出去求助了辰王,她們一干人等,還不知道被那姓葉的畜生弄成什么模樣。
于嬤嬤僅剩的一只眼底露出一抹難過和自責,終究沒有繼續沉默著,讓安雪瑩覺得難堪,開口說了另一件事,“姐,不知道辰王這兒,有沒有國公爺他們的新消息?”
這件事發生了許久,于嬤嬤知道的時候已經過了一段時間,接著她們又被關了起來,和外界沒了聯系,更別說得到京城里的消息了。除了安雪瑩以外,于嬤嬤心里惦記著就是京城那邊國公府的情況。sm.Ъiqiku.Πet
說到父母親的事情,安雪瑩自己的事情就沒被放在后頭了,她從昨天到今日,腦子里都是于嬤嬤他們的事,還真沒問辰王京城那邊的情況,心下覺得自己難免不孝,就在她不知道怎么開口的時候,南宮止走了進來,“寧國公府的家眷,現今都押在天牢中。”
“天牢里?”碧玉呼了一聲,于嬤嬤看了她一眼,現在也沒像往常一般訓斥她失禮。
南宮止并不拘泥這些,“現在并無大礙,謹王如今接手此事,天牢的人大刑是不會用的。”剩下的話就沒說了,雖然是不會用刑,但天牢里那環境,也說不上什么舒暢的。
“陛下的意思是怎樣?”安雪瑩問。
“陛下如今的態度也只是讓謹王去查此事真偽,待查清之后,再處置。”南宮止雖不在京城,京城里的情況還是很清楚的。
五皇子登基一年時間,總有一些人不安分,想要做點什么。
但寧國公的事,他也不好說什么。至少如今手頭得到的信息,現在很多不利的證據都指向他。
和于嬤嬤聊了一會兒,她受了重傷,年紀也大了,不多一會就有點疲累,安雪瑩囑咐著,“嬤嬤,你先好好養著身體,我這兒你別擔心。”
于嬤嬤望著她,“姐,老奴如今這樣,也不說什么話了,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身子。”
安雪瑩點頭,讓她好好休息,出了門外。
碧玉給于嬤嬤蓋好了被褥,疾步追了出來,看了看站在安雪瑩身邊的南宮止,欲又止。
安雪瑩看了下南宮止,南宮止望著她,眼神深黑,似是在等待她說什么,安雪瑩想了想,朝著碧玉道:“辰王是我們的救命恩人,碧玉,你有什么事,可以當他面說。”
救命恩人也不能聽別人的家事,更多的是,安雪瑩心里已經覺得,自己遲早要做南宮止的外室,如今這么抵觸,到時候還不是要習慣的,不如就先這么著。
碧玉也沒多猶豫,她看出辰王和安雪瑩之間那點不尋常的氣息,只不過有辰王在旁邊,她有些緊張,“姐,你的嫁妝,還在葉家。”筆趣庫
碧玉想的遠,不管寧國公到底有沒有參與當初龍二的謀反之事,自家姐和葉家的緣分也是到了盡頭。
假設國公爺最后這事查出來,他是清白的,知道葉家這樣對待姐,那肯定容不得。
退一萬步說,國公爺這事沒法洗干凈了,那葉家也不愿意和姐有關系了。
既然姐怎么和葉家都不會有關系,那起碼得把嫁妝拿回來。
在辰州呆了一年,碧玉覺得,即便姐日后不跟著辰王,有那么大筆的嫁妝,在辰州也能過的好好的。
嫁妝的事安雪瑩是記得的,西林拿著銀票在她面前的時候,她就記得自己的嫁妝,只是這一會兒,她沒想到辦法,怎么去要回自己的嫁妝。
碧玉本來也沒想到的,可是看到辰王,她就耍了點心眼,急急忙忙追上來說,有點兒讓辰王知道的意思。眼瞧著安雪瑩沒有向南宮止這邊兒想的意思,有點急。
她是知道葉家人那德行的,嫁妝多在葉府放一天,也許就要少很多東西。葉菲菲當著安雪瑩的面都能恬不知恥的拿東西,更何況現在他們寧國公府的人,一個都不在呢?
南宮止看了眼碧玉,再看低頭在想著什么的安雪瑩,心里感嘆幸虧兔子身邊的嬤嬤丫鬟是個忠心的。
他朝著碧玉道:“我知道了。”
碧玉趕緊行了個大禮,“多謝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