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急忙趕到了招待所。結果跟招待所的工作人員一打聽才知道吳淑欣居然已經退房了。這一下三個人犯難了,這天大地大,大海撈針一樣,想找一個人可沒那么容易。劉家大哥氣得跺足捶胸,“你看看你看看,我讓你們早點兒來,你們磨磨蹭蹭,這回好了吧?弟妹人走了,咱們到哪兒去找啊?明天飯店還開不開張了?”劉國旺心慌意亂地說道,“大哥,那咋辦呀?我到哪兒去找淑欣呀?這些年又沒出過遠門兒,這里又沒什么親戚。”劉家大嫂雖然一開始覺得很高興,可是這會兒也覺得事情不太對。“咋沒親戚啊?你不是說她那兒還有一個外甥女兒嗎?她能去哪兒啊?肯定是去她外甥女那兒!走,咱們去她外甥女家找人。”劉國旺一聽這話站在原地沒挪步子,劉家大哥和大嫂兩人走了幾步,卻沒看到劉國旺。回頭看到他還站在原地沒動。不由得怒道,“你干啥呢?杵在那里干啥?還不趕緊走。”劉國旺張了張嘴,艱難的吐出一句話。“可是……可是我也不知道她外甥女兒家住哪兒啊!”這回劉家大哥和大嫂立刻歇了菜,劉家大哥怒其不爭的來到弟弟面前。“你是不是有毛病啊?那是你們家的親戚,你居然不知道人家在哪里?那現在怎么辦?”三個人一時之間相對無語,因為他們也不知道到哪兒去找陸雅竹。陸雅竹如果不出現在這里,他們根本找不到陸家的吳淑欣的確走了,從那兒回派出所的那一刻,她就已經決定離開。這里不值得她留下來。當然她也沒把江林說的那番話當真,人家一個年輕人看到自己處境這么可憐。心里產生了同情,才會對自己釋放善意,可是自己不能因為這樣就賴上別人。當今天拿到離婚證那一刻,覺得自己整個人輕松的時候,吳淑欣突然之間就釋然了。她決定了!決定直接去魔都。江林那天跟自己說了魔都的那么多好處。雖然她覺得人生地不熟,去了會讓人覺得背井離鄉,可是自己在這座城市不也是從背井離鄉到今天站穩腳跟的嗎?最苦最難的日子她又不是沒過過。既然如此,去哪里不是都一樣,既然這個年輕人說魔都那么好,其實在別人眼中,魔都也是最時尚的一個地方。最好的東西都是出自那里,最時髦的東西也是從那里流傳出來。吳淑欣想要離開這里徹底的擺脫這一切,反正無兒無女,這輩子自己注定孤苦一個人與其給別人當牛做馬。那不如過自己的生活,現在還年輕,還能走出去。吳淑欣那是真辦大事兒,說走就走,人家直接買了站票,上了火車就直奔魔都。等到江林和陸雅竹去招待所找人的時候,才知道吳淑欣居然已經退房。而且走的無影無蹤。江林是真的后悔了,早知道當初他一定要守著吳淑欣。干媽現在走了,有沒有去魔都不知道,干媽去哪兒了,自己也不知道。本來想讓干媽去魔都是因為他覺得他可以提供干媽在政策上以及眼光上更精準的幫助,讓干媽比上輩子更容易的站穩腳跟。可是現在顯然一切都泡湯。本來自己想報答干媽,結果干媽反而走了,想一想自己只是煽動了一下翅膀。和干媽之間好像又是天涯海角。無論江林有多么懊惱,可是這件事畢竟已經發展到這一步。陸雅竹知道吳淑欣走了,心里也有些后悔,知道吳淑欣不容易。可是這么一個人走了,誰能知道她去哪里呀?就在這節骨眼兒上,朱局長緊急把江林找到了經貿局。在辦公室里江林才知道,原來是法蘭克又帶著人回來了,準確的說,法蘭克這一次來是撕毀合同的。也就是說因為他們合同雖然簽了,但是雙方之間目前還沒有進行到交付第一筆定金的時間。本來是簽訂合同的,十天之內交付第一筆定金。在未交付定金之前,顯然雙方之間發生違約的話都不需要負責任。法蘭克顯然抓住了這個漏洞,對方很自然的提出了他們已經找到了更優惠的設備供應商,所以這份合同要不然就降價,要不然的話他們就直接撕毀合同。朱局長當然著急呀,這是他們簽訂的外匯合同,對方直接撕毀合同。這不打擊大家的積極性啊。“小江,我們大家開會分析法蘭克和三浦卓雄肯定是聯系上了兩人,私下里有過交易。三浦卓雄十拿九穩,覺得那圖紙能做出來設備,所以跟法蘭克這邊透了底。”朱局長嘴上都起泡了,要知道能拿到外匯是真不容易。好不容易有了外資,結果對方現在撕毀合同,他們也后悔當初簽訂合同的時候沒有當下要求收定金。“朱局長,您沒必要著急。”“這不是一個好時機嗎?”朱局長活像看一個怪物一樣盯著江林。“這是啥好時機呀?現在撕毀合同,其他都盯著咱們生產線的那一些外商肯定也不敢下訂單。本來還有三四家正在跟我們洽談,可是出了這樣的事情,這消息用不了兩天就能傳遍,到時候誰還愿意花這個價錢來跟我們買?”“朱局長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這個時候我們得幫幫法蘭克和三浦卓雄。”“你這話的意思是?”“您盡快把這個消息散布出去,越多人知道越好,最好是國內外的廠商都知道。或者是報紙上登頭版頭條,就相當于是我們泄露了消息,被記者發現了這個熱點新聞。”朱局長差一點兒要拍桌子,眼前這小年輕江林是要干啥?“小江我恨不得把這消息捂得嚴嚴實實,你讓我大張旗鼓讓別人知道。那誰還買咱們的設備?”“我們的設備就算我們要想要往外賣,除了價格上優惠,別人對我們的品質,對我們這套設備的認定還需要時間。不可能十拿九穩就愿意花大價錢買!三浦卓雄和法蘭克這么一鬧,是變相的給咱們打了廣告。咱們只要靜靜等待,等著他們的生產線落地啊。”朱局長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陷入沉思。抬起頭望著江林,“小江,你對你的零配件就那么有信心?”這一切計策實施的基礎都建立在對方拿走的圖紙,無法做出設備。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