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就是美人,怎么看怎么養眼,莊絡胭面上露出一絲笑來,“原來如此。”一般人穿白色總會給人做作之感,這位寧貴人穿著白色廣袖繡淺粉小花羅裙,肩上披著淺藍玻帛,怎么看怎么出塵,這可要比徐昭容更加的有詩意了。
“娘娘怎么沒有去賞花?”寧貴人看著不遠處的花叢,面上的表情淺淡,實在不像是賞花的樣子。
“這里不也能賞花?”莊絡胭接過聽竹遞來的茶盞喝了一口,“坐在這里賞的花更多,顏色更是艷麗。”
寧貴人點了點頭,仿佛是贊同什么般,“娘娘乃是懂花之人,嬪妾擾娘娘興致了。”說完,起身給莊絡胭行了一禮,帶著宮女離開了。
莊絡胭饒有興致的看著寧貴人折纖腰以微步的模樣,放下茶盞,托著下巴歪頭看向聽竹與云夕,“你們說她是來做什么的?”
聽竹與云夕搖頭,互相看著對方疑慮的眼神,云夕道:“奴婢瞧著這位寧貴人似乎不是很高興的樣子,穿著還這么素凈,實在讓人想不到她的用意。”
莊絡胭笑了笑,沒有繼續開口,這個寧貴人實在有些意思,她那態度是不想與其他妃嬪在一起?已經被送進了這后宮,難不成還有不想做皇帝妃嬪的心思,就算沒有這些心思,到了這個地方,就沒有了別的選擇。
“近些日子皇上已經翻了寧貴人好幾次牙牌,她還有什么不高興的?”云夕低聲道,“其他妃嬪可是想盡辦法引得皇上注意呢。”
聽竹眉梢微微一動,朝寧貴人離去的方向看了一眼,“誰知道這位寧貴人是什么心思。”
賞了一會兒花,眾人也累了,便按著位份坐了,宮人們呈上瓜果茶點,賞花很快就變成了茶話會。
莊絡胭叉著一塊進貢的菠蘿慢慢吃著,聽著妃嬪們談論各色鮮花,對此她是說不上什么話,只能選擇沉默的聽。sm.Ъiqiku.Πet
“對了,寧貴人、花才人,嚴才人,你們進宮也有些天了,可有什么不適?”皇后仿似突然想起幾個新人來,朝三人看去,“寧貴人住在暢天樓,有徐昭容照拂,自然不會有問題,你們兩人獨居桃玉閣,若是有什么不清楚的,可以多問問宮里的老人。”
“謝娘娘,嬪妾等并無不適。”花才人起身給皇后行以一禮,“桃玉閣很好。”
“那處確實不錯,”皇后笑了笑,“當初昭賢容住的便是桃玉閣,后來才遷居到熙和宮。尤其是桃玉閣旁的桃林,每到這個時候都會開漂亮的桃花,后宮很多妃嬪都愛去那賞花。”
花才人道:“嬪妾也聽聞以前昭賢容娘娘住過桃玉閣,實在是嬪妾等的榮幸。”
莊絡胭垂下眼瞼,嘴角微彎,“花才人重了。”那桃玉閣還真算不上好地方,當初皇上讓她遷出桃玉閣,當天晚上就把桃玉閣重新修繕了一遍,要說其中沒有什么,她肯定不會相信。
“今日本宮擺這賞花宴,也不過是讓諸位姐妹在一起聚聚,”皇后沒怎么與花才人交談,便轉過了話題,“待皇上處理完朝事,便可以開宴了。”
聽到皇上會來,一些妃嬪眼神變了,不著痕跡整理著衣衫,以求等下給皇上留個好印象。
莊絡胭低著頭想,這么多女人眼皮子下去勾引皇帝,其實是拉仇恨才對。
時近午時,皇帝果然來了,諸位妃嬪裊裊婷婷請安,簇擁著皇帝坐下后,才各自挑了位置坐下,賞花宴正式開始。
既然是賞花宴,每道菜都取了與花有關的名字,甚至有些菜直接做成花的樣子。莊絡胭吃著名為富貴花開,實為胡蘿卜絲以及一些香菇炒出的菜,有些感慨的想,聽說成宣帝在位后,后宮已經極為節儉。就現在的生活都算節儉,不知奢華時是什么樣子?
這腐敗的生活過著不要太舒適。
“這道仙女散花做得不錯,賞。”封謹擱下筷子,看向寧貴人,“這菜應該合你口味,多嘗嘗。”
寧貴人身后的宮女聞,抬首便為寧貴人布菜,她這一動作卻是讓封謹皺起了眉頭。
“寧貴人,這個宮女是你貼身大宮女?”封謹接過高德忠呈上的絹帕擦干嘴角,見寧貴人起身應是,才又開口道,“那她她手臂上的傷是怎么回事?”
寧貴人神情黯然的看了身后的宮女一眼,卻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回皇上,奴婢這傷是今早不小心撞的,”這個宮女跪在地上,“當時主子沒看見,所以并不知情。”
封謹淡淡的看了眼宮女,“既然這般粗心,便不必在寧貴人身邊伺候了。高德忠……”
“皇上,”寧貴人臉色微微一變,起身跪了下來,“晨曦的傷是今早徐昭容娘娘身邊宮女撞倒所致,并不是粗心所致,求皇上明鑒。”
“徐昭容?”封謹看向面色微白的徐昭容,“你說說是怎么回事?”
“皇上,妾不知此事啊,”徐昭容慌忙起身請罪,“妾回去一定好好徹查此事。”
“回皇上,徐昭容并不知此事,早上那個宮女也是無意,求皇上不要因此責備徐昭容娘娘。”寧貴人行了一個禮,給徐昭容求起情來。
“那個宮女雖是無意,但也是徐昭容的人。徐昭容雖說不知,卻也是疏于觀察,”封謹語氣平淡道,“既然如此,減昭容半年俸祿,撤牙牌兩月以做懲罰,以后切不可再犯。”
“妾領旨謝恩。”徐昭容不甘心的看了寧貴人一眼,最終只能是行禮謝恩。
莊絡胭看著這位善良出塵的寧貴人,挑了挑眉,皇上還沒有說此時與徐昭容有關,這位倒先替徐昭容求情了,不知道是坑徐昭容還是真善良。
因為一個貴人身邊的宮女給一個昭容難堪,皇帝也真不給徐昭容臉面,這位寧貴人真夠受寵的,能把徐昭容逼到這一步。
封謹向諸位妃嬪看去,不知怎么就看到了面無表情的莊絡胭,微微錯開視線,他竟有些不愿去看莊絡胭的表情,“朕用得差不多,也該回宮了。”
皇帝不吃了,其他人哪里還敢說沒飽,加之又看了一場好戲,眾人紛紛起身恭送圣駕。
“徐昭容不必難過,皇上不過是一時氣頭上,”淑貴妃瞥了眼一副出塵模樣的寧貴人,語氣不怎么好道,“你侍奉皇上多年,皇上斷不會因為隨便一個女人就忘了你。”
隨便的女人?莊絡胭看了眼淑貴妃,看來淑貴妃對寧貴人不怎么喜歡。不過想想也是,淑貴妃原本是所有女人中容貌最出彩的,這下來了個把她比下去的寧貴人,偏偏此人還端著一副出塵的樣子,又得了圣寵,淑貴妃能喜歡她才不正常。
“淑貴妃這話雖是有理,但是作為主子,還是要好好管理下人才是,”皇后站起身,看著徐昭容道,“今日之事與你雖是無關,但是你要想想皇上為何要罰你。”
皇后這種“只要你不開心我就開心”與淑貴妃對壘的態度,讓莊絡胭再度感慨一番,每一個皇后要是能喜歡寵妃也不正常。
皇后與淑貴妃可以說這些話,其他人可沒有這個膽子,紛紛找了理由退下,莊絡胭也趁機回了熙和宮,她可不想留在一群女人中演戲,露餡兒了可就是麻煩事。
不一會兒,內侍監的太監來傳旨,說是皇上翻了她的牌子。
莊絡胭倒是有些意外,她還以為皇帝今天會去受委屈的寧貴人那里安慰安慰,他近來不是對寧貴人最感興趣,怎么又想起往她這里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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