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伙計,撐著點。”
古滄海穿著一襲黑色麻衣,原本威嚴的臉龐上多了幾分疲倦,時光在他臉上刻下深深的溝壑。
被他叫做老伙計的是一位更加蒼老的老人,黑衣之下的身軀極為瘦削,嘴角殘留著鮮血,臉色白的異于常人。
“不要!”老人緊緊抓著古滄海的衣袖,“閣主不要管我,若是有機會出去,幫我照顧照顧念晴。”
“別說這種話,”古滄海眼睛發酸,“你放心,我一定會治好你的。”
老者正是楊念晴的爺爺,潛龍閣夜叉部統領老夜叉。
老夜叉苦笑著搖頭:“自從進了這里,我就沒想過活著出去,只是沒想到,我縱橫一生,最后竟然落得這樣一個下場。”
古滄海拳頭緊攥,胸口似乎有一團火焰,讓他想要仰天嘶吼。
但他知道自己不能這樣做。
古滄海進入白銀城的時間比徐川早了一些,但處境更加險峻。
二人沒有白銀城的身份證,只能暫時生活在下城區,但這不是長久之計。
古滄海確實是一位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才,他通過特殊手段,將白銀城居民的寶石移植到他和老夜叉體內,暫時擁有白銀城的身份證。
可二人只是虛有其表,只是表面看起來像,實則無法動用白銀城的法術,若是動起手來,就會立刻暴露身份。
二人進入礦山之后,一直保持低調,不與人發生沖突。
水欲靜而風不止,二人還是卷進了一場紛爭,老夜叉不幸受了重傷。
若是在外界,以古滄海的醫術,這點傷勢根本不放在心上。但在礦山,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縱然古滄海醫術通天,也沒有辦法憑空讓老夜叉好起來。
“砰砰砰!”
劇烈的敲門聲打斷了古滄海的思緒,敲門的人破不耐煩,似乎要把房門都敲破。
“喂,給我滾出來,你們今天該交租了。”一個聲音囂張道。
古滄海眉頭緊皺,臉頰上的皺紋閃爍著濃郁的殺機,“哼,老夫行走江湖百年,從來沒有人能騎在我的頭上拉屎,縱然是死,老夫也要拉上幾個墊背的。”
“你在這等著,我去去就回。”
古滄海走出房間,佝僂的身軀變得挺拔。
“古老頭,怎么就你一個人?那個老頭不會死了吧?”一個染著紅色頭發,嬉皮士打扮的青年吊兒郎當道,“死了也好,這屋子你一個人住著多寬敞。”
古滄海站在原地未動,只是眼中的殺機越發濃郁。
見古滄海久久沒有動靜,青年眼中閃過一絲不耐,一把揪住古滄海的衣領,獰聲道:“老東西,你他媽耳朵聾了?”
“放開。”古滄海淡淡道。
“你說什么?”青年臉上閃過一絲愕然,不可思議道,“你在和我說話?”
沒搞錯吧?
他可是烈火幫的人,在礦場誰不知道,烈火幫是三大勢力之一。
古滄海只是個外來戶,連好一點的屋子都不舍得住,只能居住在連腰都直不起來的低矮房間里。
這樣的貨色,竟然敢這樣和他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