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云回到書房,任頡從黑暗中走出,單膝跪地,雙手捧著真龍令,慚愧道:“老奴辜負大人期望,沒有找到武天鵬。”
“罷了,”邢云接過真龍令,“武天鵬已經突破了神境,他刻意隱藏,不是你能找到的。”
任頡眼中閃過一絲驚色,“您找到他了?”
邢云點點頭,嘆氣道:“此人深不可測,放眼真龍殿,能勝他的人不超過三個,難怪能闖下如此大的名聲。”
任頡還想說什么,被邢云打斷。
他說道:“你把方宇叫過來。”
任頡按下心中疑惑,無聲無息退出房間。
“進來吧,房門沒鎖。”
方宇動作一僵,敲門的手懸在空中,他訕訕放下手,弓著腰走進房間,小心道:“龍王大人,您找我?”
邢云躺在躺椅上,眼睛微瞇,“你是內務總管,殿里可有五百年以上的翠玉參,綺羅絲,雷骨花?”
他每吐出一個名字,方宇的臉色就難看一分。
等邢云說完,方宇的臉色已經黑得像鍋底一樣。
他斟酌道:“您要的都是罕見的靈藥,殿里收藏的多是一百年左右的,三百年的極為少見,至于五百年以上的。”
他頓了頓,“只有一株雷骨花,其他兩樣都沒有。”
“嗯?”
邢云猛的睜開眼睛,冷聲道:“偌大一個真龍殿,連三株五百年的靈藥都拿不出來,你們是干什么吃的?”
方宇委屈道:“前任龍王病重,需要靈藥續命,原本有三株五百年的翠玉參,都用在他身上了。”
“至于綺羅絲,”他偷偷看了一眼邢云,“您應該問問小邢總。”
“小邢總?邢飛?”邢云眉毛一挑,“和他有什么關系?”
方宇比他更詫異,“您不知道?”
他說道:“半年之前,邢總途經青州,聲稱您身體抱恙,需要綺羅絲療傷,我就自作主張,將唯一的一株五百年份綺羅絲送給了他。”
邢云氣得要死,卻又無可奈何。
武痕已經死了,他總不能和一個死人計較,邢飛是他的兒子,更不可能和他計較。
他煩躁地擺手道:“你下去吧,把雷骨花給我送過來。”
“是,”
方宇應下,弓著身推到門外。
屋內只剩下邢云一人,他臉色陰沉,身上散發出讓人心驚的暴戾之氣。
“任頡!”
“屬下在!”任頡從黑暗中走出來。
他就像邢云的影子,不管什么時候,只要你需要他,他都會立刻出現在面前。
“你回京州一趟,不管用什么手段,給我弄一株五百年的綺羅絲,一份五百年的翠玉參。”邢云吐了口唾沫,憤憤道,“另外,再問問那個逆子,他這些年利用我的名頭,到底干了多少見不得人的事情!”
任頡心里給邢飛默默點了一根蠟。
邢云并不介意邢飛用他的名頭斂財,他介意的是邢飛瞞著他,被親兒子欺騙,讓他有一種被背叛的感覺。
邢飛要是不給一個交代,只怕半年都別想下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