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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82 章 他與愛同罪82

      第八十二章

      見過傅衍后,兩人出發去燕家別墅。

      燕戩對這次和傅征正式會面很重視,下午還特意請了假,回家收拾兼購買新鮮食材,打算親自下廚招待傅征。

      為此,燕綏還特意解釋:“我爸覺得第一次見面的分量不同,不止你要表現,他這個準備當人未來岳父的也該表現下。所以原定的餐廳取消了,說是沒人情味,哪有未來女婿第一次上門帶人下館子的。”

      她還掰了掰手指頭,數:“自打我媽去世后我爸就再沒下過廚,我讀書時還在花家里的錢,為省那點機票錢,只有過年才回家。零零總總算下來,已經有四年多沒吃過我爸親手做的菜了。”

      交通擁堵,她又閑著無聊,干脆給傅征開了后門。

      燕戩的喜好,習慣,忌諱,她沒一句藏私一股腦倒給了傅征。

      又一個漫長的紅燈前,傅征把玩著她的手指,似笑非笑地問:“臨時給我補了課,豈不是便宜我了?”

      前車尾燈的燈光里,燕綏笑起來:“我爸就沒打算考驗你。”

      許是燕戩和郎譽林比尋常翁婿關系親密很多的原因,燕戩受郎譽林的影響,從知道燕綏交了男朋友起,他始終持開放、信任、支持的態度。

      故意拿捏,考驗,下馬威在燕戩的認知里屬于“不滿意”的范疇。對女兒眼光的不認同,不信任以至于對她的男朋友也抱有觀察的目的,這才需要敲打敲打小輩,讓他知道長輩的良苦用心。

      燕戩對燕綏的眼光有信心,多年的教育讓他深信燕綏的選擇,自然也尊重傅征。再者,有郎譽林和郎嘯都一致稱贊,就跟加封了一層保險。他對傅征的人品,沒有任何質疑。

      ——

      到家時,正巧趕上飯點。

      燕戩把剛出鍋的幾盅湯端至餐廳,見兩人換了鞋進來,笑瞇瞇道:“趕緊去洗手,先吃飯。”余光瞥見傅征拎進來的見面禮,又補充了句:“東西讓阿綏放,這里也沒外人,就不用客氣了。”

      有了前兩天那次見面,燕戩對傅征的態度顯得隨和不少,招呼著坐下吃飯。

      “我聽阿綏說,你明天就要回部隊了?”

      傅征微微頷首:“明天回去報道。”

      燕戩點點頭:“阿綏的媽媽是軍醫,經常隨艦隊出海,一走就是好幾個月。”話落,他的話音忽的一轉:“我聽說你們兩是因為燕安號被海盜劫持那回認識的?”

      “我那時候因為阿綏媽媽去世的原因在國外散心,發生這件事的時候我剛進南極圈,別說阿綏不告訴我,就是想收到消息也很困難。”否則,燕戩再混賬也不會讓燕綏孤身親赴索馬里。

      傅征回想起在索馬里接到任務營救燕綏一組人時,他還諷刺地問過“她家屬呢”,這時隔大半年的回答,讓他心頭莫名涌上五味雜陳感。

      打死他也想不到,大半年前他口中的那位家屬會成為他未來的岳父……

      作為海軍軍屬,燕戩和傅征不止有共同話題,還有情懷共鳴。相談甚歡時,燕戩更是邀請傅征飯后到他書房一敘。

      他書房的墻上掛著一副水彩畫作的世界地圖,是郎晴執筆在所在的南辰海軍艦艇編隊進行環球航行訪問時所畫,圖上標記了三百多個日夜的征程——十四個國家,靠泊十六國十八港,總航程五萬多海里。

      艦隊歸港后,郎晴把水彩畫當做禮物送給燕戩,此后便被燕戩視若珍寶。

      ——

      傅征在書房見到那副畫時,心中震動難以表。

      水彩畫的世界地圖并不精致,甚至有些粗糙。南辰所在位置畫了一艘簡易版的軍艦,軍艦出發途徑的海灣,訪問的國家,停靠的港口,一里一線勾勒出了完整的征途。

      燕戩見他看得專注,沏了壺茶,坐下等他。

      “阿綏的媽媽在海上見過沙塵暴,沙漠的風沙卷至海上,遮天蔽日的黃沙。她和我說起這些時,我覺得我就像是個傻子,我從沒想過海上也能發生沙塵暴。”燕戩抿了口茶,見他轉頭看來,示意他坐過來。

      “這也是我不反對阿綏和你在一起的理由之一,她這一生可見的風景有限,你卻不受拘束。”他話中有話,之前的隨和在獨處時漸漸褪去,夾帶了幾分沉淀后的鋒芒。

      “我想阿綏應該沒瞞著你她不是我親生女兒的事。”燕戩側目,從傅征的表情上得到驗證,笑了笑:“她給我當女兒的第三年,我問她‘你介意告訴別人你是爸爸收養的孩子嗎’,她搖頭,回答‘這有什么不好承認的’。”

      “她是個知道感恩的孩子,心里的想法很真實。從沒覺得自己被收養是件自卑的事,也不貪戀我提供給她的優渥生活。給她泥土她能努力成長,給她黃金,她也不會迷失。”

      咕咚咕咚的水聲沸騰里,燕戩的聲音低沉,如古鐘,余音不絕:“她是我和郎晴最得意的驕傲,我信任她。她既然選擇你,以后我就會和她一樣,相信你支持你。”

      燕戩抿掉最后一口普洱,舌尖有些發澀。

      他提起水壺往茶壺里注了水,泡開茶葉后,過濾,泡茶時他看似全神貫注,余光卻分神觀察著傅征,見他取出個精致的紫檀盒放到他面前時,他壺柄一提,微微詫異地看向他:“這是?”

      “玉佩。”傅征一整晚表現得都很沉默寡,除了燕綏,他無論對誰話都很少。δ.Ъiqiku.nēt

      所以,從拿出紫檀盒之后,他難得多。

      “玉佩在古時有定情信物的意思,我歸隊后很快要出海,少則數月多則半年。職業關系,任務是機密,我在哪去哪都要保密。我不想你誤解我對燕綏的真誠,玉佩當做信物許諾給你。等我回來……”

      傅征微抿了抿唇,陡然緊張:“等我回來,我要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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