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芽步履匆匆地邁進公司,剛按下電梯上行鍵,就被前臺叫住:“辛芽,有份快遞過來的文件。”
電梯剛上頂樓不久,下來還要一會功夫。辛芽小碎步跑去拿文件,邊看了眼寄件人,邊道謝。
眼見著辛芽拿了快遞就要走,前臺“誒”了聲,叫住她,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道:“小燕總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辛芽覷了八卦的前臺一眼,問:“誰說的?”
“小何啊。”前臺長得漂亮,想從辛芽這套點消息,便笑得格外甜美:“小何昨天匆匆忙忙出去,回來說是小燕總和燕副總出了車禍,雖然沒大礙吧,大家也挺關心的。”
“聽說小燕總交了個很帥的男朋友,所以我問問你呀。”
燕綏一天沒承認,辛芽就守口如瓶,哪怕此刻心里狂喊著“是啊是啊,超級帥是不是”,面上卻高冷得掉冰渣:“你有空操心小燕總不如操心操心你自己吧。”話落,轉身就走。
——
辛芽一上來,燕綏把小何的車鑰匙交給她,讓辛芽代她把鑰匙交給代駕,把小何的車開到停車場。
她坐了沒一會,就匆匆去燕沉的辦公室細討虹越的事。
這一討論就討論了一下午,燕綏看完了網上有關虹越的最新報道,應是做了公關處理,剛爆出資金鏈斷裂,欠債累累的負面新聞已經在第一時間被莊曉夢否認,除此之外,還有虹越在手機市場的合作方出面辟謠,稱合作一切正常。
燕綏在商業上的嗅覺敏銳,下午整理了多方消息,包括和虹越方面也以視頻通話的方式做了聯系,她直覺虹越一定在某方市場吃了敗仗。
為了穩妥起見,她想了想,提出:“我去北星市走一趟吧,見勢不對,我們立刻啟動第一方案,及時止損。”
燕沉不置可否。
他握著筆,筆尖在文件上點了點,沉吟:“我去吧。”
“叔叔剛回來,今天日子特殊,虹越的事耽擱不了,得立刻動身。”燕沉放下筆,撥了內線吩咐小何:“盡快給我定去北星的機票,今天內,越早越好。”
小何在電話里說了些什么,他頷首,道:“燕總還在公司,這些她會處理。”
掛斷電話,他推開椅子起身:“我這邊有些公事推不掉的可能要你替我做了,我今晚出發,盡量明天就回來,任何事電話聯系。”
燕綏跟著起身,一路把他送到電梯前:“辛苦你了。”
燕沉笑起來:“你什么時候和我也這么客氣,為你賣命本就是我的榮幸。”
“燕沉。”燕綏彎了彎唇,忽然正色:“是我幸運,這幾年有你陪我披荊斬棘。”
夜幕降臨,他身后的落地窗外除了還透出抹深藍的夜色,是整個南辰市的繁華。
燕綏曾經在這里忙到深夜,看著這座城市從華燈初上到燈火漸熄,恍惚之間,真的有種自己在打江山的雄圖豪情。
不止南辰,整個世界版圖都有她的腳印。
她不敢妄自居功,這燕氏江山的確不止她有功勞,燕沉也功不可沒。
燕沉的笑意微斂,眸色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在踏進電梯后,他凝視著燕綏,一字一句道:“你知道我的心意,我心甘情愿。”
不等燕綏回應,他移開目光,按下關門鍵,在電梯閉合的最后一秒,他抬眼看向仍站在門口的燕綏,微微笑了笑。
——為你披荊斬棘,我心甘情愿。
——
燕綏心亂如麻,慌得厲害。
回辦公室坐了一會,還在出神,辛芽替前臺轉了內線過來。
她接起,音色沉沉:“什么事?”
前臺陡然被大老板陰沉的語氣嚇到,懵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一分鐘前的雀躍頓時不見蹤影,她聲音甜美,如往常那樣匯報道:“燕總,前臺有位叫傅征的先生說要見你。”
往常沒有預約的,內線只會接到辛芽那。
可如果是傅征,自然另當別論。
她緊蹙的眉心舒展,語氣頓時愉悅了不少:“就來。”
掛了電話,她下意識看了眼一下午都被她遺忘在自己辦公桌上的手機。果不其然,未接電話——傅征。ъiqiku.
出門見辛芽還在工位上,燕綏招了招:“走吧,跟我一塊吃飯去。”
辛芽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我就不去了吧。”
燕綏挑眉:“怎么著,擔心自己當電燈泡?”
辛芽又搖頭:“不是,我看著年終獎,想著還沒進我口袋里,就食不下咽。”
燕綏翻了個白眼,懶得理她。
眼看著燕綏真的丟下她不管,辛芽又腆著臉跟上來:“我跟你一起下去。”
燕綏勾勾指頭,進電梯按了一樓,隨口問:“小區那邊進度怎么樣了?”
“今天都弄好了。”辛芽擔心燕綏老跟自己住,會嚴重阻礙和傅長官打戀愛報告的進度,很是下了番心思。
“挺快啊。”燕綏笑瞇瞇地摸了摸辛芽的腦袋,語氣一變,故意調侃:“是不是嫌棄我住你屋呢,嗯?”
“嘿嘿。”辛芽傻笑了兩聲,覷著電梯一到,跟泥鰍一樣,滑溜得立刻從電梯里躥出去,險些撞到站在門口等著接燕綏的傅征。
辛芽有些傻眼,站定后,不好意思地叫了聲:“傅長官。”
傅征的目光越過她,看向她身后的燕綏,“忙完了?”
“還沒。”燕綏嘴角上揚:“工作哪有你重要。”
辛芽目瞪口呆。
靠!
她才下線兩天,小燕總和傅長官的進展就這么突飛猛進了?.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