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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綏下車后,除了藏在胸墊里的衛星電話,當著武裝頭子的面一個個掏空身上的口袋。
除了手表,她全身上下沒有一件配飾。
確定她沒有攜帶木倉支在身上,從她下車起便一直指著她的木倉口終于放下。有人遞來一個雇傭兵車內的對講機給燕綏,供陸嘯幫助翻譯。δ.Ъiqiku.nēt
索馬里的黎明,夜風比二月的春寒還要陡峭,一件風衣根本不能御寒。
“過路費按照人頭算,包括雇傭兵的……”陸嘯音調都變了,沒忍住,吐槽:“十萬美金一個人,比打劫‘燕安’那幫海盜還要獅子大開口。”
整個車隊加上他們三個一共十二個人,按照十萬美金一個人算,一百二十萬美金。燕綏不傻,知道這不過是他們拋出來試探的價格。
她吸了吸鼻子,有些冷,嘟囔道:“你問問,安保車隊的人我不給錢,就一輛車加司機四個人行不行。”
陸嘯一聽就知道她在開玩笑,有些無奈:“燕總。”
“行行行。”燕綏認真起來:“讓他們給個打包價。”
她低頭,借著搓手的動作瞄了眼手表——剛過去五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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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燕綏沒打算交這筆過路費,但表演的誠意必須有。
傅征沒來之前,她都要表現出一種孤立無援只能配合的窩囊樣。
嘴上服著軟,心里卻憋著壞。筆趣庫
想是怕夜長夢多,武裝頭子也沒矯情,偏頭往雇傭兵那看了一眼,許是達成了一致意見,伸手比了個五,要五十萬美金。
風刮面實在有點冷,燕綏被吹得有些糊涂,正想再耗著時間砍砍價,陸嘯的話剛遞過去,本就有些不耐煩的武裝頭子噴出一口氣,伸手拔出別在腰間木倉袋的手木倉幾大步邁到燕綏跟前,拉開保險抵住燕綏的眉心。
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陸嘯大喊了一聲,恐懼駭在嗓子尖,連忙妥協。
燕綏沒說話。
木倉口冰涼,抵著她眉心的寸口觸感一路復制到心口,讓她那一塊被火星燒出了一個子彈大小的直徑,癢得她渾身發軟。
怕。
很怕。
有那么一瞬間,她好像聽見子彈從木倉管里飛出的聲音,穿透她的腦殼,徑直落在滿是砂礫的黃土上。
她再不敢掉以輕心,雙手高舉示弱:“好,五十萬,我給你。”
最后半句話,咬牙切齒。
“我身上沒有那么多現金,我需要一臺電腦銀行轉賬,而且調動資金我必須要和集團副總協商……”燕綏深吸了一口氣,握住他的木倉口慢慢從自己的眉心移開:“麻煩不要拿木倉指著我,我會忍不住想擰斷你手指。”
陸嘯翻譯到一半,立刻打住,沒再敢把后半句照實翻譯……生怕武裝頭子一個沒有輕重,真開木倉了。
剛被驚出一身汗濕漉的襯衫,緊貼著他的背,黏膩得難受。
他忍不住側身扯開緊貼自己后背的襯衣,剛一偏頭,余光瞟見一道影子快速貼近車門,他眨了一下眼,心頓時蹦到了嗓子眼,頭也不敢回。
一樣看見人影的還有司機,嘴上被貼了止痛貼,他試圖引起注意,剛哼出聲音,就被辛芽從后勒住了脖頸。
她學著燕綏那樣,用手臂環過座位頭枕,微微收力。
陸嘯還沒說話,她抽著鼻子,邊哭邊提醒:“我看清楚了,是國旗。”.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