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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22 章 第 122 章

      第122章

      凌三很快給了凌五一個回復:“那人不行,他娶妻了。”

      凌五氣道:“怎地已經娶了!”

      又問:“他是個什么人家?娶得什么妻子?”

      凌三道:“你管那么多干什么,他是個商戶子,自己只是童生,還沒功名。能娶什么妻,門當戶對唄。”

      “既這樣,”凌五道,“問問他妻子,要多少銀子,肯和離?”

      凌三差點讓一口茶給嗆著:“別胡鬧。”

      “我怎地胡鬧。”凌五不服氣,“我這是遵守規矩做事,我還沒說叫她出來跟我打一架呢。”

      百夷之地民風十分彪悍,女人穿著光著小腿的裙子,腰上別著彎刀和匕首。

      搶男人,可以通過打架的方式解決。

      若是兩個女土司搶男人,哦豁,更好看了,兩個部落打仗。

      凌知府還要滿嘴是泡著急上火地去調停。

      凌三瞪眼睛:“打什么架,這里是姑娘家能打架的地方嘛!”sm.Ъiqiku.Πet

      凌五頂嘴道:“你都能打,我為什么不能打!”

      “咳咳咳咳咳咳!”凌三被當面揭短,嗆了口水,惱火道,“我是男的!不是,便是我,也不敢在金陵做這等事。叫祖父知道了,藤鞭抽不死我!換你,就得沉塘!你忘記出門前爹是怎么囑咐的了!”

      凌五一屁股坐下:“那我就不嫁!”

      凌三惱道:“若能不嫁就好了!我多省心!”

      這便是凌五和家里的矛盾關鍵點——凌五其實根本就不想嫁人。

      凌知府一家在百夷之地待了十幾年,實際上全家人都受影響很深。只不過男人們讀圣賢書,以后還要走仕途,心里還有根底線。

      到底不可能在云南待一輩子。

      凌氏嫡女也不可能不嫁。

      那邊若嫁給同僚之子,一是凌五的名聲不太好人家不愛要,一是大家都是流官,以后天各一方的或許一輩子不見了。

      若嫁給當地土司家族,將來凌大人撈夠了,升遷調任走,又恐凌五一個人在那里無依無靠。

      夷人民風彪悍,講究拳頭。凌大人離開了那里,不算是“現管”,凌五就沒了拳頭。

      “別鬧了。過不去祖父那一關的。”凌三頭痛道。

      張安若未婚,他持著父命也可將妹妹嫁了。可張安已娶了,本就是商戶子,再來個已婚,祖父那里怎么都沒法說,肯定不行。

      凌五嘴角一勾;“那就慢慢找唄,反正我也不著急。”

      拖一天是一天。

      做什么硬要給她頭上安個男人,冠個夫姓來拘著她。

      只那張小郎可惜了。才是個商戶,多好拿捏,

      她若是嫁了,家里也不好管她了。將個商戶子拿捏在手心里,傍著豐厚嫁妝,就自由自在了。

      這么一想,咦,似乎竟比在家受父兄管制,天天在這里裝一副淑女樣子還更好?

      凌五在金陵族人聚居之地待得一點也不開心。

      男人們個個假正經。稍微見著個頭臉整齊相貌俊俏點點,她稍微眼神動動,對方就一副嫌棄表情,好像她做了什么要遭天譴的事似的。

      啐!

      倒是那張小郎,知情識趣的。

      凌五想起張安一雙桃花眼含情帶笑,飛那一個眼過來,帶著挑逗的回應,竟是她回來后接觸到最有情趣之人。

      凌五抿口茶,帕子沾沾嘴角。心想,改日再去看看,嫁不嫁得成另說,這么好看的一個后生,白錯過了多可惜,做不成夫妻也可以一朝露水。

      卻說凌明輝這一次沒能從凌延手里誆出銀子來,不免罵罵咧咧。可也知道若是再不給凌延想出辦法來,以后也就沒什么機會從他手里摳銀子了。

      凌明輝沒辦法,打了幾角燒酒并一只燒鵝、半斤豬頭肉,拎著去找他認識的那個幫閑。

      去到那里,院子里幾個人正吆五喝六地在喝酒。見他拎著東西來,大喜:“正好添菜!”

      且他是個穿長衫的體面人,眾人便挪出位子給他坐。

      幾杯酒下肚,就開始稱兄道弟。凌明輝便開始訴苦:“……正頭的新婚妻子,又美貌,還帶著嫁妝,怎個會讓出來?愁煞我。”

      “好好的殷實人家,又不是要家破人亡要砸鍋賣鐵典妻兒的破落戶。”

      酒桌上一人臉上有道刀疤,人喚“刀疤三”的潑皮,問了始末,大笑:“那有何難。”

      “那就讓他家破人亡,砸鍋賣鐵。”他打包票,“別說典賣妻兒,便是老娘都讓他典賣了也不是個事。”

      刀疤三斜著眼睛看著他:“只要你有膽,我帶你發這一注財。”

      凌明輝端著酒杯,凝住。

      七月十五,凌明輝休一日假,出了城先不回家里,先去了族學找凌延。

      對他道:“你叫我想法子,法子我是想出來了,只看你敢不敢。附耳過來,我講與你聽。”

      凌延湊過去,聽他講了,臉色也變了。

      凌明輝道:“你若不敢,便罷了。”

      凌延臉色變了數變,咬牙道:“這是絕戶計!”

      凌明輝譏笑:“怎么,你以為奪人妻子,是做善事哪?”

      張安其實是個腦子不慢的人,的確以前的書塾和先生都差了些,耽擱了。

      因他是凌昭薦過來的,山長考察過他水平欠佳,還特意囑咐了先生多注意一下他。

      先生適當地調整了一下他的課業,避免他一下子跟不上,折了信心。

      張安再回到族學,也開始逐漸適應了。他雖性子輕浮些,也知道自個讀書是家里的大事。且媳婦還盯著,還反復囑咐。

      說來也奇怪,明明是個讓人看了走不動道的美嬌娘,莫名好像被他爹附體了似的,叫人生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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