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宇,你”
本來還想要些什么的張雪蘭,被他氣得不輕,上下起伏。
“你就不能豎立個目標,努力闖一番事業嗎?”
“我從來沒有見過像你這樣頹廢的男人,你這才多大年紀啊,你現在應該正是熱血澎湃的年齡啊!”
張雪蘭氣惱喝道,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兩人身為未婚夫妻,是不可逆轉的事實,她已經不抱什么太多希望,只希望王宇能成為一名有用的人才。
而不是頹廢的廢物,就算這一點要求,王宇卻依舊無法做到,這讓她很失望。
“呵呵,熱血澎湃!”
聽到這個詞語,王宇嘴角溢出一絲無奈苦笑,目光深邃的注視著前方。
當年的他,確實是個充滿了斗志與熱血的少年。
對于任何男性來,軍人,戰場,廝殺,都充滿了激情與誘惑,是很多男生從小的愿望,就算是他也不例外。
然而戰場催人老,無數次的悲歡離合,徘徊在生死間的巨大壓力。
讓他那顆充滿熱血而年輕的心臟,逐漸變得麻木了起來。
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他,注定與生活在和平城市中的人有所不同。
他無法做到張雪蘭心目中的那樣,只因為他已經太累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經歷與理想,雪蘭,我希望你不要用你的人生觀來衡量我,我們兩個畢竟是不同的。”
深吸了一口氣,王宇神態淡然道。
“除了性別以外,我們有什么不同。”
張雪蘭不滿的皺了皺眉頭,繼續追問道:
“那你的人生理想又是什么,不會是每天無所事事,就想泡妞?。”
“額,你怎么知道我的終極理想啊。”
王宇一臉愕然,不等張雪蘭爆發,輕輕一笑:“呵呵,開玩笑的,別這么認真!”
“哼!”氣惱的冷哼一聲,張雪蘭壓下心頭剛升起的怒火。
降低了車速,王宇轉頭凝視著她的一雙美目,認真道:“我的理想很簡單,也很純粹,那就是活著。”
“這算什么理由啊。”
皺眉一下眉頭,張雪蘭剛想質問。
王宇卻突然猛地一踩油門,寶馬轎車驟然提速,化為一道狂風般呼嘯前進。
“王宇,你瘋了啊,你想干什么啊!”
張雪蘭驚呼著,雙手緊緊抓住扶手,車速實在是太快,讓她感覺到整個人都仿佛飄了起來。
開車的王宇,仿佛絲毫沒有聽到她的驚呼。
踩著油門的那只腳依舊在不斷用力,車速變的越來越快。
張雪蘭的后背緊緊貼在了真皮座椅上,她甚至可以清楚感受到自己的腎上腺素,正在快速分泌。
頭腦之中,傳來陣陣酥麻而又危險的興奮感。筆趣庫
每次寶馬轎車與超越過其他車輛,或者一個危險的閃避動作,都會讓她的心臟跳動加快幾分。
狂風順著開著的車窗吹進來,張雪蘭半閉著美目,心中滿是沖動與興奮,理智與恐懼卻讓她忍不住繼續叫喊。
“王宇,你想找死啊,開慢點,這樣太危險了。”
在叫喊聲響起的同時,一聲刺耳的輕嘯聲猛然響起。
寶馬轎車與迎面而來的一輛大客車擦身而過,爆炸的音波刺得張雪蘭耳朵生疼。
驚叫一聲,張雪蘭下意識向著王宇望去,卻見他臉上沒有絲毫慌張與害怕。
就這樣淡定的邊開著車,邊抽著煙,絲毫沒有松開腳下油門的打算。
“難道他就不害怕嗎?”腦海中冒出這個念頭,張雪蘭有些愕然。
以至于她都沒注意到,后面追上來了幾輛巡邏車,只是在寶馬車急速下,不一會的功夫就被落在了后面。
在王宇近乎飆車般的速度下,只用了十幾分鐘的時間,就回到了別墅區。
“吱嘎!”飛馳的寶馬轎車戛然而止,在地面上摩擦出一片煙塵。
車子停下來,張雪蘭卻依舊沉浸在剛才的急速中,臉色蒼白到沒有一絲血色。
身體輕微顫抖著,她甚至有些懷疑自己是否還活著。
在車里楞了幾秒鐘后,她猛然推開車門,顫顫巍巍的邁步沖了出去。
忍受不住胃中一陣難受的痙攣,跑到墻根嘔吐了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這才雙腿顫抖的站起身來,臉色白中泛黃,一副頭暈眼花般的模樣。
“先漱個口。”
伴隨著話語聲,一瓶礦泉水遞到了她的面前。
抬頭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神態悠然自若的王宇,張雪蘭心中又恨又惱。
如果不是考慮到,王宇已經負傷,她恨不得再次撲上去咬一口。
將礦泉水瓶子搶了過來,張雪蘭漱了漱口,連紙巾也懶得拿,很是豪氣的直接用袖子擦了擦嘴唇周圍,進而氣惱的抬頭怒喝:
“王宇,你真是個瘋子,剛才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險,一個不好,咱們兩個都有可能死在車禍里。”
“呵呵,你這不是還活著的嗎?”
無所謂的輕笑了一下,王宇猶如享受般的深吸了一口氣:
“在死亡邊緣徘徊了一圈,發現最后自己還活著,那種感覺怎么樣,是不是人世間最美好的事情。”
聞張雪蘭整個人都怔住了,剛才那十幾分鐘的時間,對于她來簡直如在閻王殿門前轉了一圈。
每一次超車都讓她感覺到死亡就在眼前。
在那種速度下,只需要一點點意外,就算有著安全氣囊在,也根本就不會改變死亡的命運,最多也就是留下一具全尸。